126忽悠二人组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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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林长公主别业门前,顾益纯与郑靖业是受到优待,两人站到了门檐下。两人随从就惨了,门檐再大也有个面积,很多仆役都站了雨地里。
两人一路狂奔,气还没喘匀,顾益纯刚想对郑靖业说:衣服都湿了,赶紧进去换身儿干,年纪也不小了,着雨吹风容易感冒,对身体不好。顺便也能让仆役跟着进门换换衣服烤烤火。
猛地蹿出个人来,把他话头给截了回去。
顾益纯今天是出门赴宴,临走之前都跟家里说过了,今天还可能要晚回家。凑热闹嘛,多呆片刻还是要。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登门拜访,家里一定会说明情况,除非紧急事件,不会有人再多留,确属急事,庆林长公主也不会把人扔门外。而且,脑筋正常人,是不会知道萧令先晋为亲王之后这样贸然拜访他家亲戚——明摆着,大家都会去喝喜酒,找人也找不着啊。
自称梁横人一出来,把顾益纯小小地吓了一下。
习惯使然,郑靖业比顾益纯灵醒得多,早看到梁横了,以为是哪里避雨来。这雨下得突然,熙山即使是集体避暑地方到底是地广人稀,过了这个村儿就没有这个店了,看到要变天,离家又远,胡乱找个屋檐避避雨也是常有。
郑靖业自己还着了雨呢,一想他师兄比他还大上几岁,不能受凉,正想催顾益纯进去换衣服,再说了这又不是他们家——他就没搭理这人。
没料到这小子是守株待兔来,一听梁横说要拜师,郑靖业心里先咧一咧嘴,掏着帕子擦一把脸,且看顾益纯怎么说。心里还查着数儿,预计着如果数到一百下,他们还掰扯个没完,为防感冒,他就要动手赶人了。
顾益纯老则老矣,脑袋还挺灵光,一眼扫过去,大力喘了几口气,平复一下呼吸,方语调和缓地道:“年轻人,容我老头子喘口气嘛!”继而问,“你家这附近么?可有住地方?”
自称梁横青年一愣,略有些急切地道:“学生梁横,洡县人……”
郑靖业一听洡县就皱起了眉头,身为一个还算敬业宰相,他知道这个地方,离熙山得有上百里。这个,不太好办呀!郑靖业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凝目往梁横身上一扫,心里登时不舒服了起来。这个梁横长相还是能看,五官端正,也算一表人材,身材也颇为高大,郑靖业就是不喜欢他!
上帝给你一张脸,你自己创造第二张,说就是后天环境对外表影响,所谓“相由心生”。梁横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子阴气,狠戾,非常讨人厌。郑靖业也是个狠人,至少看起来还是个慈善长者,当年顾益纯见到他吧,还觉得这是个美人。
这梁横就不一样了,顾益纯也观察梁横,这是一个要求拜师人,观察得格外仔细。梁横自我介绍是“深慕先生,踌躇许久,不敢攀门,今日终于鼓足勇气前来请求赐教,还望先生垂怜。”顾益纯却被他那双眸子吓了一跳,眼角斜看了郑靖业一眼,却他面上浑不意,背手仰望天空,看着雨幕不知道想些什么。
顾益纯声音柔和地道:“我已是上了年纪了,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你道远,不如且住下。若有心向学,我为你安排个去处。”
梁横心中很是失望,他是打听好了,又作了一番安排方赶过来。没想到时机不对,天下了雨,顾益纯不家,他一咬牙,下雨也等,大不了用诚意感动顾益纯。他也是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那种。这梁横以为自己足够聪明,眼光也足够长远,只是缺一个进身机会,他与当初郑靖业想法很有些相似之处:找一个名气大老师,以作晋身之阶。
没想到出师不利。这世上有许多名士,但是像顾益纯这样实是少,不是说别人名气不够大,而是顾益纯位置足够好!
郑靖业运气好,也是会做人,还是长得也好,他被顾益纯给瞧上了,帮着劝了季繁。季繁对他也不是特别反感,要知道,季繁当初还考过郑靖业哩,只不过觉得郑靖业身上锐气太重,不太喜欢罢了。经顾益纯一劝,他也同意了,就说明本也是两可之间。
梁横就不一样了,这小子阴气太重了!旁边又没一个好心人帮他说话,就像顾益纯自己说,他年纪也大了,也不想再教学生了。他都跟郑靖业说好了,郑琰结婚之后,郑家孩子也不教了,专心家休养,看看书、养养花、指导指导儿子。对好基友,啊不,是师弟,对师弟尚且如此,何况梁横?
梁横失望写脸上,不死心地道:“学生只是心仪先生。”
郑靖业收回目光,对顾益纯道:“后生远道而来,殊为不易,且留住一晚。纵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你有什么犹豫,也要看看这天气,天代你留客么。相逢便是缘分,没了师徒缘分,难道还不能有别缘分了?”这般柔和语气,这样良苦用心,梁横觉得心头一暖。
顾益纯苦笑道:“你说得是。雨越发大了,进去说话。”进去就唤过家令来:“领这位梁公子去客房梳洗一下,换身衣服。”
梁横精神一振,一揖到底:“谢相公,谢先生。”又想起来,自己是被带歪了,本来准备了一篇文章要当面呈给顾益纯看。说着说着,他居然忘了这一茬儿。连忙从贴肉衣服里取了出来。
顾益纯伸手接了,还挺厚,入手尚带余温。
郑靖业挑眉。家令暗怪梁横不懂事儿,没看到驸马和相公都湿了么?还硬拦着说话。唉,名人就是这条不好,遇上不讲理人,你还不能发火,还得好好接待,以免坏了自己名声。唉,驸马好可怜!还有,驸马那是什么人?皇子都不肯教,你这样来,就教了,又算什么呢?你要长得跟池郎似好看,那也就罢了。这还……长得不咋地!家令这货绝对是美人看多了,眼光养刁了。
家令随手招了个人过来:“领梁公子去客房洗换,”又向梁横道,话说得客气,“公子恕罪,驸马回府,下官需向公主禀报。公子远来是客,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他们就是,晚饭却是要再等一等,如今家里略有些事忙。”
说完就急着去追顾益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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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益纯走得,家令追了上来道:“驸马和相公走慢些,下官已经命人熬了姜汤烧了热水,衣服也准备妥了。您两位先换了衣裳,容下官禀长公主一声儿。”
顾益纯有些急切地问道:“阿宽如何了?”他次子顾宽近日病了,庆林长公主一心家照顾孩分,没了师徒缘分,难道还不能有别缘分了?”这般柔和语气,这样良苦用心,梁横觉得心头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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