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有没有良心第2/4段
徐莹可算是遇上亲人了!嫁人之后就是这个样儿,没办法三天两头往娘家跑,当人老婆跟家里当闺女情况是不可能一样。一五一十地跟庆林长公主请教、抱怨、告状……
江阴大长公主跟孙女儿说过:“庆林是个明白人儿,你有什么难处也可找她,寻常事情她没有不结个善缘,真合不来也没什么——只别惹她就是了。”对庆林长公主评价是相当中肯。
庆林长公主果然为徐莹一一开解,听到萧令德骂萧令先时候也跟义愤:“十郎就是这样没头没脑,四处得罪人……”
“姑母?”
“没事儿,你接着说。”她忽然想起来了,她家老头子宝贝徒弟,似乎也被这货调戏过?脩之有没有记仇啊?阿琰当时好像也旁观来着,她还记得起来么?越想越觉得她这侄子前途无亮。
徐莹道:“我揍了他一顿,还跟圣人告状来着,回来十七郎还说我不对!”
“……”你这熊孩子,揍完人家儿子,还拎到人家亲爹面前,你没救了你!“十七郎说是为你好啊,你想想,要是你哥哥,外面被人打了,打人还到你家门上了,别说你爹娘,就是你,生气不生气?”
“那我三哥要是做得不对,我也不护着他!”
“……”知道你家你三哥会惹事,你也别说漏嘴呀!庆林长公主瞄了徐莹一眼,见她表情已经迟疑了,弯一弯嘴角,知道徐莹也算听进去了,就不再逼问。转而道:“娘子可与家里小娘子不一样,你呀,慢慢就懂了。”
这时候萧令先也回来了,蜀王家令往内通报,也向萧令先汇报了庆林长公主到访。萧令先紧赶几步,来拜见姑母。庆林长公主笑吟吟地扶起侄子:“你也长得老大了,没事儿,我来看看你娘子。”
徐莹道:“姑母送了我们一座园子呢。”
萧令先有些惊喜有些疑惑,这没事情,送他厚礼做什么?
庆林长公主也不说别,只说:“昨天你姑父回得早,说你这里屋子没来得及盖太多,我一想,动工程太吵,你们怕住不得这里,这一季就要依旧这样挤了。正好我有一处空园子,白闲着也是寂寞。”
萧令先拜谢:“姑母太客气了。”
“客气什么?我统共也就这么几个园子,你们年轻,手头没攒什么家当,拿去用便是了。你是赶上了,明天你姑父再去赴个宴,说十八郎那里也挤,我就再没有给他了。”
萧令先对徐莹道:“你去看看茶饭,今天请姑母一道用饭。”
庆林长公主也笑纳了:“正好让我看看娘子手艺。”
只剩姑侄二人了,庆林长公主才语重心长地说:“别跟十郎一般见识,他就是个没眼色主儿。”萧令先脸上含羞,吱唔了两声。庆林长公主道:“你阿爹上了年纪了,听到这样事儿心里不好过,”又回忆了许多小时候皇帝对她很好事迹来,后说,“大郎对我很好,我不忍看他烦心。就是对十郎,谁都知道他是什么样人,与他计较,没失了自家身份。”
萧令先这才答应了:“姑母放心,我固恼怒,也知道理。”
庆林长公主笑道:“这样才好,吃亏是福!你就当是为了大郎忍,有孝心是会有好结果。”
萧令先是个比较缺母爱孩子,被个女性长辈这样一安抚,心里多少有些暖意,颇为感动地请姑母吃了饭,又很恭敬地送庆林长公主上车回家。徐莹也比较够意思,给了回头礼,是庆林长公主吃饭时候夸几道菜。
小两口送客归来,徐莹清清嗓子,声音也低了不少:“我打了猪头十,圣人是不是……生气了?”
“也没什么。”
“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不会。”萧令先很男子气地顶住了所有压力。
“还骗我!”掐!
嗷!疼!我忍!萧令先笑了笑,媳妇儿好像懂事了。大概是姑母来开导结果吧?懂事儿就好,好生过日子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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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林长公主跟她侄子侄媳吃了一顿很和乐饭,回家来与丈夫儿子团聚,看到顾宽小脸上两道宽带泪地说:“阿娘要十七郎不要我了,十七郎坏蛋。”笑得直打跌。没良心娘准备过两天带儿子去跟萧令先碰个面,让儿子当面报个仇。
顾益纯见媳妇如此高兴,实是松了一口气:“你可算回来了,往日总不见他这样粘人。”
“儿子跟我亲!”
“那是,那是。”
“听说脩之来了?”
“嗯,正书房呢,我有事要让他做。”
“正好,我有件事情要与你商量。”
顾益纯耳朵动了一动:“什么事?”
“我这里尚有几处园子,今天给了十七郎一处,他那里地方太窄不是么?要不那天你们也不用淋雨赶回来了,”见顾益纯一点头,续道,“我想,脩之熙山也没个住处,现能住我们这里,等成亲了,难道要他到岳父那里住去?他是你学生,犹如一子,给他一处园子也不算什么。”
顾益纯道:“夫人想得周到~”心里颇为感动。
庆林长公主一笑:“他是你学生,这是应该。好啦,你既答应了,我就先把那园子给腾出来——先别跟他说。”
“我知道了。他现书房,我去看看,有些事儿得叮嘱。”
“这还用跟我禀报么?”
顾益纯去寻徒弟,一路上心情复杂得无以复加。池脩之看顾益纯给他文稿,就是梁横那一篇,让他仔细看,看完了给感想。看得池脩之眉头拧成一个结,一张俊脸冷得像万年不化冰山。
顾益纯推门而入,见池脩之把文稿摊书案上,整个人坐得挺直,眼睛盯着文稿像是要把文稿射穿一个洞。
“看完了?”
池脩之起身,沉痛地点头。
顾益纯已经激动过了,此时表现得很淡定:“说说看。”
池脩之沉吟道:“这不是道理,但是太诱人。从来没有这样做,所谓君臣父子,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既明臣则贤,父既慈子方孝。譬若一国之君昏聩郎,谁都知道他是什么样人,与他计较,没失了自家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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