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无知真幸福第2/4段
萧令先以前是十七郎,太子、未来皇帝是他大哥,他将来是要做“皇帝”人。阴差阳错让他了太子,现还做了皇帝。
要知道,皇弟与皇帝,读音一样,个中含义却是霄壤之别!
做皇弟,他守着规矩,是自律,是对自己要求,当然没问题。
做皇帝,他守着规矩,是要求,是对别人要求,问题就来了。
你想做贤王,想自律,想当苦行僧,想对皇帝言听计从,都依你,你还是道德楷模。你丫做了皇帝,想让别人自律,让别人对你俯首贴耳,你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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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朝上这么一闹,大家都知道了,不可避免要开一开各种小会。
淑妃系、贤妃系笑得前俯后合,尼玛郑靖业哑口无言了吧?该,叫你不跟咱们合作。然后就是谋划,如何与郑党接触一下。所谓“见微知著”,他们眼中,一个这样荒唐皇帝是扶不起来了,郑靖业如果聪明,好转一个投资对象,淑妃系、贤妃系是竞争对手,郑党势力不小,值得拉拢。
当然,这些人说话十分有技巧,非常含蓄,什么“圣人失德”,什么需“顾命之臣斧正”。斧正是这么用吗?!想舀斧子砍萧令先头吧?
还有就是,如果萧令先只是一时头脑发热,就要争取让他继续热下去,大脑持续高温,烧成个白痴!白痴是不能当皇帝,到时候如果皇帝“无道”,大家就有足够理由起而反之。
郑党也开会,用语比他们直白多了!
地点:郑府。
与会者:郑靖业、郑琰、池脩之、李幼嘉、唐渊、于元济、郑安国、林季兴、郑德平、郑琛、郑琬、郑德兴。
没有人问郑琰为什么会出现这里。郑氏血亲一点也不怀疑,那份请散先帝旧宫人出宫奏疏是出自郑琰之手。郑安国从来不对郑靖业任何处置表示怀疑,其余人从郑琰行事中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些什么。
白天事情都知道了,不用复述了。一群人也都算是见过大世面,却被这样疯狂皇帝给惊住了。
“他疯了么?”郑琰不得不失态一回,“这才刚登基,他以为他是谁?”
池脩之沉痛地点头道:“他是初登大宝,失了分寸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现还没来得及撤换大臣,但是这个趋势也很明显了,池脩之与郑琰都是改朝换代受益者,分别为帝后所倚重,先帝丧期,两人各有事情要做,尤其忙碌。
夫妻二人相知甚深,碰头都少,各干各却是相互呼应。郑琰宫里帮着徐莹清理后宫,提示徐莹安抚东宫几个孺人,许诺一切安顿下来给她们重评定职称。又要拟定宫婢择采、开释条例,兼梳理内廷宦官。此外还要整理外命妇资料,对整个命妇系统作一个有效评估。
池脩之是先帝遗臣,放身边培养数载,对全国政务系统相当熟悉,郑靖业营建山陵期间,他是皇帝主要咨询对象。说起来柳敏比他派系加明显,是原东宫系,但是柳敏做中书舍人时间尚短,不如池脩之老练。萧令先不好意思地向池脩之保证:“池郎之才,岂可久着青衫?勉之,不负卿。”帮我把手头事情理顺了,腾出手来就给你升官。
本来一切都好,现却是不得不碰个头开个会了。
听了小两口对话,众人一阵沉默。这些人聚集起来原因就是这两个人说:皇帝抽风了!
郑靖业回味起萧令先天真来,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萧令先居然认为郑靖业能够成功。郑靖业把大家找来不是看他们发呆:“我奏曰,此先帝未能成功之事,臣何德何能?若先垂询于我,至少还有转圜余地,现……我也只好请圣人明日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了。圣人,其意怏怏呢。”
于元济外也是颇有大将风范,这样聚会上大约是因为觉得有人可以依靠,万事不必绷着,他充当着比较沉不住气角色:“居然这样就发难了,也不与顾命大臣商量一下,真是鲁莽!两军对阵,岂有不谋划之理?!这还生气呢!”今天世家目光往郑党身上镖,于元济很是挨了两下子,心中十分不爽。
从于元济态度上就能看出大家对萧令先看法了:乳臭未干,没啥闪光点值得尊敬。如果是四十年前,于元济还不觉得这事儿太过份,四十年后今天,于元济这种粗人都知道,这事绝不可行。可笑皇帝居然不知道。
李幼嘉沉声道:“金吾慎言,哪里来两军?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郑靖业由着他们讨论。
郑德兴忍不住道:“这一回却是太……呃,圣人不占理。”
池脩之冷冷地道:“他要占着理,我何至于如坐针毡?!”
池脩之精致俊俏面孔冷得像块冰,廷辩时候萧令先被人反驳,那热烈小眼神儿啊,拼命地往池脩之脸上扫,扫得池脩之想抽他!你想做神马?提示我曾经为先帝拟旨要追封你妈做皇后啊?那是策略,策略你懂吗?从头到尾,我们就没打算这事儿能成,为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大家各退一步让你做太子,懂吗?你倒好,给你根棒槌你倒当了针了!居然想追谥妃妾为后!谁给你胆子?!
当初那封诏书,池脩之看来,是不得已而为之妥协,后目也达到,但是,依然是耻辱!是,耻辱,政治生涯污点。池脩之不乎玩政治手耍,对于名份大义坚持并不比谁少。为了朝局,他不得不帮老皇帝凑这一手,那是为了大局。现如果帮了萧令先,那是要坏掉风气!池脩之自觉还没那么无耻,用道德换富贵。
郑琬左看右看,提出了一个非常现实问题:“现要怎么办?又不能不管!君初登大位,尊谥先帝等等皆依旧制,想追谥生母,实则是登基之后真正想做第一件事情,如果我们袖手旁观,他会怎么想?”说完还小心地看了郑靖业一眼,郑靖业刚才说他拒绝了皇帝要求。
林季兴慢吞吞地道:“由他去想!我们要怎么管?”他近心里不痛,再讨厌吧,林家也是他本家血亲,虽然有错,但是他哥确实是被魏静渊给搞死,旧两代皇帝都有要给魏静渊平反势头,林季兴蔫蔫。再说了,小皇帝提建议它根本没有任何法律、礼仪、伦理上依据。
林季兴世家出身,很多观念还是根深蒂固地印脑子里,就差给萧令先身上打上一个“反社会”标签了。
“这是要乱宗法!”唐渊气呼呼地道,可以想见,如果让萧令先成功了,这世上便再无尊卑可言,“婢妾可为后,后宫乱矣!”他已经气得没办法说一大篇道理了,但是座都知道背后含义。只要撕开了一个口子,就t后宫大混战了有木有?!妻妾之位可易,下面就会嫡庶混淆。别说皇后现没儿子,就算有,各种女人也会为了各种私心,培养自己儿子去争,去斗!大臣们要被迫站队,朝堂大混战开始,然后涉及全国官场。到时候大家就都没活路了。
郑琰十指都留了一点指甲,敲扶手上有不同于指尖敲击声音,男人们住了嘴。郑琰慢慢地道:“梁横。”
李幼嘉皱眉:“这是趋虎吞狼,把梁横推到今上面前,是给了他机会,无异于饮鸠解渴。”梁横全套主张,那就是把大家脖子给挂上吊绳上去。
“梁横是虎?”郑琰口气里满是鄙夷,“我只怕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他是东宫人,曾数次游说今上,可惜以前太子自己都作不了主,现么……无事便罢,一旦有事,就算今上不想起他,他也会想钻营。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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