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郑七返京师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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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脩之确实是“初来乍到”,他是来搞建设,不是来搞破坏,看四姓家主面子,也同意接见祁耒。这个情面,这个接见,池脩之却是满心啼笑皆非。怎么说呢,这所谓四姓世家,只是一郡之内而已,说是“世家”,哪怕池氏已经衰落得只剩夫妇二人了,也觉得这个“世家”酸得倒牙。但是这鄢郡里,他们还真是数得上名号,各有上百年历史了。而祁耒,池脩之掐了他们祁家命根子,现就算见了,难道就能化干戈为玉帛了?明显祁家上下就不是这样人!

  可还得见,为了共建鄢郡美好未来嘛!祁家已经没什么能为了,池脩之只是要借祁氏当一块牌坊而已。

  池脩之如果是啼笑皆非话,祁耒就是悲愤交加。爹被气病了,妈被气得寻死觅活,坑爹是池脩之他老婆还拿祁家全家威胁二老不准老,尼玛她还得逞了,现老两口儿唯恐自己出个什么毛病被认为是故意作对,然后以此为借口打击祁氏。祁耒俩哥哥被池脩之参成了个白板,家里十几个侄子也不能幸免地受到了打击报复,如今只剩下一个侄子蒋进贤“庇护”下苟延残喘。

  祁耒是放低了姿态过来,王家家主是他表哥,先为他说了些好话,再引见他。祁耒一进门就很恭敬地长揖:“见过府君。”他卖相还是不错,四、五十岁年纪,已经蓄须,胡须都略有花白了,修剪得十分整洁。

  池脩之颊上一红,唇角带着微微笑,尼玛隐约还能看见两个小小笑涡。我勒个去,梨涡浅笑,要不要这么妖孽?!池脩之伸出双手虚扶一下,声音里带着丝不好意思:“先生不要多礼,请坐。”

  装x这门绝技池脩之行,眼下装那叫一个羞涩腼腆,那叫一个不好意思。大家忘了吗?池府君还是池小朋友时候,是怎么残酷对待对他抱了深切期望父母?你想让他做什么他就不做什么,跟你对着干,非暴力不合作。

  如果刚到郡时候池脩之是这样一副弱受相,只好被人欺负,被欺负得翻脸,那就是个喜怒无常、阴谋狡诈小人。他现把人干翻了,又来羞涩,只能让人喷血。来求和祁耒、当中人四姓家主,真是百般滋味心头啊!

  池脩之越羞涩腼腆,祁耒就越想呕吐。强忍着想抽飞这个披着弱受皮鬼畜,祁耒道:“谢过府君。”即使是求和,他坐着时候也是直着腰,世家修养,无时无刻不体现方方面面。正要开口说以前不及拜见,是因为家中一直有事,今日才来,还望府君不要见怪。

  池脩之抢先开口了,和气地问道:“听夫人说,令尊令堂皆有不虞,眼下如何?”

  祁耒悲愤了,我爹娘是你气,你老婆还带人上门诅咒了一回,你还好意思问!忍气吞声道:“谢府君关怀,韩国夫人所赠皆良医,家父家母已然痊愈。”说到后,未免忍不住带了一点咬牙切齿味道。

  池脩之装听不出来,颊上一红,继续不好意思地笑:“是我不是了,该早为延医,还是夫人想得周到。令兄之事,我也是无奈,让我知道了,就不能不秉公而办,不能辜负圣恩。幸而府上因祸得福,得享天伦,还望先生莫要怨我才是。”他还装上瘾了!他要是个丫头,一准儿已经梨花带雨了。

  祁耒只能说:“不敢。”他本准备了一肚子外交辞令,这会儿已经完全用不上了。

  池脩之又非常软糯地跟祁耒说了一堆话,不外是:“我来了这里,虽户籍不,也与诸位是乡邻了,诸位有什么难处,只管与我说。”、“郡衙张榜求贤,府上知道了么?府上是鄢郡名门,必有贤才,可愿来考试?”

  前一句话祁耒当池脩之放p,后一句他也有些犹豫,后道:“儿郎们自是有心进取,近来家中有些小事,未必时间凑巧,下还要回家禀告父亲。”

  池脩之也没有难为他,只是惋叹:“可别误了时候啊!”

  剩下时间里,宾主也算相谈甚欢。池脩之抛了个饵,也算是示好了,祁耒顾不得计较他立场问题,再者,池脩之颜那是相当正,就算知道他装,也很难发得起脾气来。

  送走了人,池脩之还向四姓家主卖好,一副柔软可怜圣母小白花样子感叹:“经此一事,只盼大家能齐心协力,助我把鄢郡治理好,方上不负圣恩,下不负黎庶。唉,这样和和气气可真好,也不用争得脸红脖子粗,我怕得罪人了。”那叫一个忧国忧民,那叫一个委曲求全,那叫一个深明大义。

  四人不由交换了一下眼色,真想问一句:府君,今天您吃药了吗?

  府君心情很不爽是真,老婆回娘家去了,一去就得住上大半个月,临走给他布置了任务:趁现还算清闲,把三年规划给老娘写出来!尤其是整修境内水利、交通计划!池脩之凄风苦雨抱着个笔杆子写计划,越写越悲愤,写着写着他就变态了,变态着变态着他就报复社会了,不幸撞上枪口祁耒,就悲剧了。

  接下来日子里,池府君一直就一副弱受样子,跟以前冰山冷漠鬼畜渣完全不是一个人!直到郑琰回来,饱受惊吓一群人,无不泪眼汪汪,欢迎态度真挚又热烈:您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们就要被府君折腾成疯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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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郑琰是轻车简从回京,护卫、武装侍婢她留了一半鄢郡,带去奴婢是留下了大部分,相较从京城赴任,真称得上是轻简了许多。随行也只有郑德俭而已,上司是他姑父,请假给祖父祝寿这个理由相当过得去。他姑父姑母都不傻,自然不会让他重蹈二祁复辙,给他几件可有可无公干,算是入京办事。

  郑琰返京,让郑德俭回郑府,她自己先回自己小家。家中有叶远照看,这老忠仆还真是忠心耿耿,提前两天通知,回到家里时候,什么都是准备好。就连这期间府中收到拜帖,也都按时间顺序摆放整齐。家里仆役精神面貌也很好,不见丝毫松懈迹象,显是平时一直有人做思想教育工作。

  郑琰含笑对叶远无妇道“辛苦。”两人连说不敢,郑琰道:“我心里有数呢,时候也不太早了,咱们长话短说——近来京中可有什么大闻不曾?”

  叶远垂手道:“如今圣人安静多了,京中一片平静。家里也很好,郎君与娘子出门外,咱们家什么事儿都且收拢了,有人情往来,都照娘子事先留下单子给办了。祁国夫人偶尔也使人来过问两声,京兆那里常使人外面看宅子……”即使很担心自家小主人一直被攻,叶远还是得承认,有这么样个媳妇儿,确实是个好靠山。

  郑琰听他一一汇报完,点头道:“郎君一直说你办事牢靠,果然名不虚传。今天大家都累了,且歇着罢,明日还有事呢。我家里还要住上些时日,有什么事儿,慢慢说。对了,阿文亦有书信带到。”

  叶远且不接信,只骂儿子:“这小畜牲会矫情!不知轻重东西!”

  郑琰道:“离家这远,又这么长日子,也是应该,”示意阿崔把信交给叶远,“你有什么要嘱咐他,也写一信来,我回去时候给你们捎回去,也不费什么事儿。也不独你一个,我这回回来,您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们就要被府君折腾成疯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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