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郑七返京师第2/4段
叶远听到有任务布置,也顾不是骂儿子了,连声答应了:“不知娘子要送多少信?六个人够不够?”
“不是很够,十个人吧,郎君之属官就那么几个,我护卫略多些。告诉他们勤一点儿,这一趟赏钱可能拿不少呢。”
后一句玩笑话,叶远稍有郁闷,娘子,不要总是说钱啊,这不高雅。
第二天,郑琰起来吃过早饭,把送信任务给交了出去,一人领几封信,送到什么地方,告诉他们家里准备好回信,郑琰回鄢郡时候再给捎回去。鄢郡离京并不远,能当护卫,至少小头目里有几个是官宦人家子弟,但是,驿马是官用,一般人无法假公济私,只能看着大好资源干瞪眼。也就是郑琰,她既有奴仆可以专职送信,心情不好了还能动用驿路资源,有人要弹劾,就说是女侍中行文给宰相——这借口得有多招人恨啊!
她回来了也不叙职,直接奔回娘家去,郑靖业已经上班去了,郑琰钻到杜氏怀里一阵腻歪。郑德俭回家时候家里就已经知道郑琰要回来祝寿了,杜氏见了她还是很惊喜,脸上笑意藏都藏不住,嘴上还犀利地嘲讽:“少犯贱啊。一回来就犯贱,靠什么靠。”一边说,一边揉郑琰脸,嘴都被揉歪了。
赵氏昨天已经看过儿子了,听了儿子描述,知道小姑子对儿子也不错,池姑父对侄子挺栽培,心情大好。此时笑看杜氏母女戏闹:“阿娘哪一天不念叨七娘三回,如今见着了,又这样说。”
郑琰失望道:“才三回?起码一日三餐加顿夜宵想啊!”
杜氏要拧她嘴,又说:“你很该去宫里见一见娘子。”
郑琰大力点头:“正是,我已使人去宫里打听了,娘子要见我,我就过去。”
杜氏拉着女儿手,仔细端详:“行,挺有精神样儿,我还怕你外头吃苦。扛不住就回来,啊。”
郑琰笑道:“我是个会吃苦人么?只有人扛不住我,没有我扛不住人。”
郭氏挺痛地笑道:“哪怕是京里,能扛得住你人也没几个。”
李莞娘等媳妇完全没有插嘴余地,只好眼巴巴地望着郑琰,杜氏颇为大方地让她们一处说话,还顺便带走了儿媳妇们。婆婆们一走,媳妇儿们就放了鹰似,团团围上来姑母长姑母短地叫着。方氏算是远嫁,颇走了些路,其他人,也算是活泼了,远不过是到过熙山,不免问些风土人情。
李莞娘对郑琰和池脩之修理祁氏非常意,时刻不忘给偶像刷声望:“要我说,姑母也是功不可没呢,带了那么些帮手过去。”
于薇则是非常羡慕:“真想出去看看呀!”
齐氏道:“只要五郎舍得,这回就让姑母把你夹包袱里捎过去罢!”
妯娌们推推搡搡,笑语盈盈。郑琰道:“我离京不过一个月,似像是离开一辈子似,昨天到了城门口,自己都不敢相信又回来了。看到你们,这才觉过味儿来——这一个月,京中有什么闻没有?”
众人齐摇头:“也没什么大事儿,现啊,大家都盼着平安无事呢。那位十七郎——噗——”
郑琰默,萧令先这个有名大折腾,真是把大家都给搞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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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郑琰命名为大折腾萧令先对郑琰评价还是不错,虽然出行时候奢侈了一点,但是肯跟着丈夫去赴任而不是留京中享福这件事情还是值得提倡。得知徐莹要召见郑琰,他还特意问了一下时间,预备到时候也来接见一下,顺便问一问鄢郡情形,看池脩之有没有什么要告密。此之前,萧令先又单独召见了郑德俭一回。
郑德俭离京虽只一月,气质已发生了很大变化。这一个月发生了太多事情,郑德俭也颇吃了不少苦头。池脩之因为他是晚辈,也有意培养他,带着他上山下乡,斗天斗地,池脩之既是上司又是长辈,支使起他来,那是相当凶残!郑德俭风吹日晒,放到萧令先眼里,真是忧国忧民好少年一枚。
再见到郑琰,萧令先表情就缓和得不能再缓和了,说话也很客气:“刚才见到郑德俭,黑了瘦了也结实了。你们吃苦了。”说得那叫一个一往情深。
郑琰哆嗦了一下:“应该,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萧令先又问:“如今鄢郡一切可好?”
郑琰道:“反正我回来之前还都行,种子也种下去了,长安又括隐括出些人来,正好拓一拓沟渠。可惜我回来没什么好带,再晚半年,还能捎些陈谷子烂芝麻充一充门面,也显得礼物别致。”
徐莹指着她道:“偏你促狭。”
郑琰正色道:“这却是认真,对于为君者来说,有什么比丰年喜呢?今秋丰收了,才是好兆头哩。”
萧令先认真地点头:“正是这样!”
真好骗!郑琰由衷赞叹,口上却道:“圣人谬赞了。”
萧令先问:“方才我也问过郑德俭了,长安表章也说得很明白了,我还是要再问一问你——隐田隐户,真很严重么?”
郑琰道:“这个我可说不好,鄢郡事情是长安他们办,我不过是偶听了一点而已。就算是鄢郡如此,也不能代理全国皆是如此。不到,我倒是思有所得。”
“那是什么?”
“道理也简单,圣人知道,长安括隐之前做了什么么?”
“分水?”
“蠲一切苛捐杂税,”郑琰冷静地道,“小民变作隐户,也是无奈之举,不是他们不心向国家,只因历年杂赋相加,他们承受不了了而已。杂税既蠲,他们也乐得做编户齐民。然而这历年加赋,又有些缘由,未必只是官员贪墨。圣人只管想想,如今田价,就比本朝之初田价整整高了三成。还有,承平日久,人口繁衍,衙门里事情也多,所需小吏也多,这些人,不能让人不吃不喝只干活,那也是要发饷。”
萧令先认真地听了,叹道:“诚如此,还需良吏啊!长安是怎么办到?你们就不要过日子?他就不要发饷?”
徐莹一直听,此时道:“她就是个财主,家里怎么会缺了钱?”
郑琰道:“我还真没那么多钱贴了一郡花销。不过是适可而止而已,收个差不多得了。”
萧令先和徐莹连正经田地都没见过,不过是隔几年做做样子emsp; 妯娌们推推搡搡,笑语盈盈。郑琰道:“我离京不过一个月,似像是离开一辈子似,昨天到了城门口,自己都不敢相信又回来了。看到你们,这才觉过味儿来——这一个月,京中有什么闻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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