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南极的冰山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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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林氏角度来看,事情办得不怎么圆满,后还是让祁氏与郑琰之间留下了疙瘩。她也没计划着让双方能够相亲相爱,至少面子上得看得过去吧?本来就能达成目标,叫祁二这倒霉孩子一搅和,连表面上和平都很勉强。

  “祁家二娘真是够呛,”林氏回来对丈夫报怨道,“本来好好,她硬要闹个不痛,这样孩子真没个眼色。家里大人多不容易啊,低声下气都差不多了,她非结个仇家不可,现倒好了,我看她鄢郡呆不下去了。”

  李刺史叹道:“世家倾颓啊!”

  夫妇二人都有些无奈,他们都是世家出身,对祁氏是抱有同情心,虽然池脩之夫妇技高一筹,祁氏做事儿也够蠢,自幼形成士庶分野还是起着作用。李刺史道:“罢了,咱们也力了,祁氏不过是罚一个不懂事孩子,能化解了这一段恩怨,也是值。”

  林氏无奈地道:“说起来韩国夫人不像是个刁蛮人,真不像是权相女儿,跟传说里也不太一样。脾气是有一些,道理也还是讲。祁家也是,光看今天这个样子,是过于自傲了,一个黄毛丫头都能赌气成那样,平日恐怕郡里也够猖狂了。也是他们运气不好,偏遇上了这两个厉害人。”

  李刺史道:“以后就看他们自己运气了,只盼祁家从此老老实实,别再让你我为难才好。”李敬农还扣池脩之手里呢。就李刺史来说,他们李家跟池氏夫妇关系尚可,他同情祁氏同时,看好池脩之一点。李氏这样家族看来,京兆池氏,如果能够复兴,也是不是一件不能接受事儿。

  “要不要再留两天,看看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要是咱们一走,祁家又……”

  “他们是不敢了,若是再胡来,只管告诉池脩之,随他怎么办罢!”

  “行,那就明天走吧,哎呀,叫这事儿闹,头疼。”

  “累了就早些歇下,明天还要赶路呢。”

  “哎。”

  一对心情复杂夫妇带着复杂心情入睡了。

  对祁氏来说,郑琰后开出了条件,反而让他们松了一口气。有时候,人就是会有这样一种心理,你得罪了一个人,或者自认为让一个人不开心了,如果对方大度地说:“米关系哟,亲!”你反而会不自。如果人家提出补偿要求了,你付了代价,晚上倒能睡得安稳了。大概除了天真到一定程度,又或者自我中心到家了人,很少有人不会认为——凡事必有代价。

  先前再伏低做小,都是潜规则之下进行,颇有点惊弓之鸟意思祁氏,担心自己默认潜规则与郑琰默认潜规则不一样。现郑琰明码标价了,他们便少了这一份子担心。

  对于祁二娘子,祁家长辈也是气得厉害。正这节骨眼儿上,一个不小心让人拿住了错处借题发挥,那就是个雪上加霜局面。你怎么能这么不顾大局呢?

  祁耜夫妇把这个宠爱女儿骂了个狗血淋头:“当此危难之际,你怎么这样不识大体?又让祖母难做?”

  祁二娘哭道:“阿爹阿娘知道么?那位夫人,她厅上让无知村妇与祖母平起平坐!我家几时受过这样屈辱?这也能忍么?”掩面伏案而泣,满心悲凉,“呜呜,几时到了这个境地了?奇耻大辱!”

  被她一说,家中上下也是恻然,祁耜本来还要狠狠训斥她一番,此时也只能说:“你心里不好过,收拾收拾东西,到乡下庄园里住些时日去罢。”郑琰话让人听了非常不舒服,不但直指他们家家教不好,还提出了苛刻条件。对于世家来说,或者说,公开让他们惩罚家里人,比夺他们田园还让他们难以接受。事到如今,祁氏却只能照做。

  形势比人强!祁氏郁闷有之,痛恨有之,羞辱有之,却只能把所有情绪压下,把祁二娘给送走。祁二娘脸上两行清泪:“儿不孝,连累父母亲长,却也不想再受这等闲气了。儿避祸而去,深居简出便上,毋以儿为念。”

  说得家中又是一阵大哭。次日,王氏等去给林氏送行,这回来都是官家娘子,郑琰也出现了。王氏身边果然没有了祁二娘,只有一个祁三跟着。大家看眼里,互相使一眼色,也没有一个人再提起那不开心事情来。

  林氏与郑琰执手道别,互诉不舍之情,郑琰可是帮了林氏一个大忙了,没有郑琰,林氏还收不到祁家送厚礼呢。李氏是大世家不假,家族产业也多,但是分散到各房名下,未必就是很均匀地同样富有了,各房又各有儿孙,能多弄一点家业,世家口上不说,心里也是非常乐意,不然他们弄个什么隐田隐户?只要名目起得好听,那就行。

  郑琰还很关切地询问了王氏身体状况,因为王氏昨天是借口酒有点多了,匆忙带着闯了祸孙女儿回家。双方态度,落有心人眼里,这就是一个和解信号,也好,省得咱们夹中间难做。跟郡守夫妇做对吧,小细胳膊拧不过大粗腿,为难祁家吧,乡里乡亲,彼此之间还有许多已经说不清了亲戚关系。

  这样好了!

  送别了李刺史夫妇,各人归位。

  郑琰笑对池脩之道:“为客费了三升米,这林夫人没少收祁家好处罢。”

  池脩之道:“管他们有什么交易呢,咱们只把手上事情做好就是了。总与他们扯个没完,我都烦了。”

  “好好好,做咱们要做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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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琰与池脩之现阶段要做事情之一,就是学习、补课、摸索、培训。要修路、挖渠,尤其是这样比较大规矩政府行为,就需要有一个统筹规划。路线基本上就照着原有进行拓展,难是做一个方案。

  如果这是一个全国性工程,那么,中央有户部、工部一个出钱一个出技术人员,连将作都能出一部分工程人员给予支持,这个没问题。此外中央还聚集了一大批专业人才,从测绘到设计,再到计划、预算,很多官员还是兼职水利学工程师,有个别人甚至是顶尖水利工程专家,又有国家力量做后盾,做这样事情当然简单。

  鄢郡不一样,首先,基本上好人手都集中到了中央了,留给地方就少。鄢郡地方财政里倒是有余款,却要省着用,这项工程计划里用料很贵,以往修渠、修路,大部分都用不到石料,现主体几乎全用石料,光运费就很愁人了。这个预算得他们自己来做,哪怕郡衙已经基本配齐了人员,也是一样。

  鄢郡以往也有做过工程人,这部分人有很大一部分是小吏,很多都是凭经验办事,上回全让池脩之给踹一边去了,现送上门来都不敢用——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从中揩油?技术水平还不能保证过关不过关呢。

  池氏夫妇可以凭关系向中央借人,问题是,中央不可能把好借给你,不可能借得多。哪怕是郑琇、郑琦弟兄两个做到了刺史,他们都借不到人。郡衙上下只好一面找些做过工程老人当参谋,然后自己上阵。不会,现学,不懂请教!

  郑琰做计划是一把好手,毕竟是站巨人肩膀上,凡事有规划啊,要挖多少土方,路线几何,可调动多少人手,一个劳动力一天能做多少工作,共能开工多久。国家无偿征发劳役一年有多少天,即,可以有多少白工,剩下缺口要情做好就是了。总与他们扯个没完,我都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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