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南极的冰山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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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琰很遗憾:“改成奖励如何?一天一个工,挖多少方土石算合格,超过,超多少有多少奖励。”

  池脩之摇头道:“难!”郑琰一直呆后衙,真没怎么接触国计民生,池脩之却是四处跑,很知道内情,“怎么能保证执行?纵使拨下了钱去,你怎么知道这些钱给发到各人手里?我分水也是召集乡老,并不用小吏,小吏不可信。”

  郑琰哑然。

  池脩之安慰她道:“今年不行,到了明年、后年,咱们把威信立了起来,下面人不敢乱动了,就能宽仁些了。”

  郑琰讪讪地道:“我总想着,大家都能过得好一点,就好了。明明,他们辛苦劳作了,我们才能过得好,可,看他们太辛苦,我也不忍心呢。真是,是不是太虚伪了点儿?可我真……想天下太平呢。”有很多话说不出来,人就是这样矛盾,作为一个特权剥削阶级,靠民脂民膏过活人,居然猫哭耗子起来了。大概,曾经平民生活、平民教育,还是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印象吧。

  池脩之抚着她背,轻声道:“会好起来。”池脩之自己也想做出些政绩来,同时,久中枢混,多少知道一些□,如今世道实称不上好,让百姓过得好一点,也算是一个有良心政治家了。倒没想到,自己妻子心忧万民。这个,池脩之略感惭愧。

  郑琰一捏拳头:“一件一件地来吧!”

  池脩之一笑:“好!”

  两人又跟土木工程死磕上了,郑琰尤其痛苦,画图神马,真不是人干差使。直到从被抓壮丁汤恩那里看到了铅笔,郑琰才一拍脑袋:“可以用这个呀!”以前用过嘛!我以前画素描可比那个“发明”铅笔人好多了。

  铅笔做为一个兴事物,出现没多久就由于其发明人被推倒而流行不起来了,得到常弼画技“真传”,一个也没有,能临摩其意也没几个。大部人觉得,毛笔好用,也就放弃了。倒是很多工匠觉得这东西比较好,尤其是木匠,画个线什么,方便极了。常弼铅笔店,几经转折,被收到将作管辖了,由于铅笔外面是包着木头,所以算是木匠。

  汤恩小弟就是个木匠,郑琰从他那里弄来了铅笔,结果悲剧地发现,由于放下硬笔时间太长,她居然不!会!用!了!

  一脸苦逼地适应铅笔中……

  重适应了铅笔之后,郑琰效率提高了不少,同时,土木常识突飞猛进!但是,整个工程还是要专业人士来做,郑琰顶多算是听得比较清楚明白,死活不敢自己下手了。水利工程神马,道路桥梁神马,一个弄不好,是要出人命!她还是不要乱指挥好,知道些常识,帮着算个账比较适合她。

  正进行田间管理劳动人民不知道,他们郡守和夫人,已经把他们接下来工作给确定下来了。简直就是周扒皮!

  池脩之还带着人踩点,做简单测绘,同时微调方案。半个月脸就晒变了样儿,就这样,又来了问题。

  时已入夏,今年天气有些干旱,鄢郡仗着水土好,目前还没有什么灾情出现。池脩之先前又罚了一大批人做苦役,疏浚了河道,挖深了沟渠,又整体调控了全郡用水。使旱情得到了有效控制。

  即便如此,部分地区还是出现了因为水资源紧张而悄悄侵占别家用水情况发生。个别村子还发生了小规模械斗,这让全郡目光都集中到了池脩之身上。池脩之分水时候说过,谁不按规定用水了,谁擅自械斗了,就罚谁,一点情面也不讲。

  械斗双方身份略有微妙:受害者,祁家;施害者,土鳖吴家。

  即使是社会主义农村,也很难摆脱历史遗留下来格局——同姓聚居,就不要提现鄢郡了。祁氏本是大族,土鳖吴家一大族人住一起,就是一个村子,这村子就叫吴家村,与名字比较风雅“祁园”相映成趣。

  吴家看着祁氏不受府君待见,正好天又干,贪心乃起,也是欺软怕硬,偷偷开了渠,偷了正按规定用水祁氏水。瘦死骆驼比马大,烂船还有三斤钉,祁氏很发现情况不对,派人去堵缺口,正遇上了吴家偷水人,两处一理论,祁氏难免带着傲气,被吴家那副“你们过时了”小人嘴脸一派,说话也不客气了起来,也分不清是谁先动手,反正是闹到池脩之案头上来了。

  怎么判?大家都盯着呢!

  断案从来难不倒池脩之,两边一拿到,公正合理地认为:“事因吴氏偷水而起,先判偷水案!吴氏犯本府法,参与之人罚力役三日,铜十斤,从其用水时日里,扣一日补与祁氏。本府说过,别人违法,苦主可上告,毋得私斗,祁氏为何不告?不告,等罪!——械斗之事,两家皆有过,本府一视同仁。两家械斗,本应即时治罪,国以农桑为本,吾不误农时,着两家人犯,秋收之后每人加服十日力役。先前诸乡老与吾立契,今不能约束村民,着戴罪立功,看管诸人犯,秋收之后,领他们来服役!晓谕全郡,两家系初犯,故轻罚之!此后有再犯者,加倍惩罚!”

  判完了,这么个结果大家都能接受。祁氏本打算如果受到了不公正对待就要闹将起来,没想到居然还算公平。吴氏本就胆虚,不意府君居然没有为难祁氏,也骂骂咧咧地走了。

  只有池脩之开心得不得了,这就又多了许多免费劳动力啊!

  就这样忙碌,还有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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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是工程也好,械斗也罢,都是公事范畴,郑琰没想到是,私事上也有来搅局。

  事情还是因为祁二娘而起,祁氏虽然全国勉强能挂号,到底势衰,已是多与本郡之人联姻了。郡内望族通婚,也是四通八达,祖祖辈辈纠缠不清了。王、朱等四姓与祁家总有着奇奇怪怪亲戚关系,几家小辈纵有礼法约束,也架不住姑母姨妈家表哥表妹之间互相认识。

  祁二娘郑琰看来讨厌,但是思想比较顽固鄢郡人看来,那行为绝对是可圈可点!世家不能自降身价、自甘堕落!祁二有一表兄,是朱家小公子,年方十六,生得唇红齿白,骨子里带着一股傲气,自以也算系出名门,才学又好,挺瞧不起土鳖们。朱六公子心中素喜欢祁二表妹,两家家长也有意结亲,不想晴天霹雳,祁二被送乡下去了,有不可靠消息讲,可能要被远嫁。

  朱六哪里受得了这个?求他父母帮忙,父母年轻时也是与他这样想法,后来他爹也做过几任地方官,又到京中叙个职什么,几次叙职棱角一磨,比较能认清现实了。听儿子要犯浑,先把朱六给骂了一通。

  朱六记得一个孝字,不敢与父亲争辩,跑到祁高大门口大哭不止:“郑氏,冰山耳!日出即融,冰山难靠!竟为冰山而抛骨肉!祁氏真要完了!”

  祁高真想让他现就完蛋!派人拿绳子一捆,给扔回朱家去了:“你们家孩子,自己看着办吧,我是不敢再招惹了。”

; 池脩之还带着人踩点,做简单测绘,同时微调方案。半个月脸就晒变了样儿,就这样,又来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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