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郑靖业番外第2/4段
“老相公自顾家吊唁回来,就病倒了。”
“我知道了,你守好门,不相干人,不要让他们进来打扰了家里。有递帖子,都收了,交给大哥去斟酌。”说完就奔到内室。
杜氏正悄悄抹泪,郑琰吓了一大跳:“阿娘!”她心里慌得很。杜氏道:“已请了御医里,正里面诊脉,你阿爹睡了……”
是昏了吧?先生故去,去他影响很大。这一点郑琰心里极明白,她与池脩之也白事上帮忙,郑靖业去吊唁,平日里连拐杖都不用人,却被儿孙搀扶而行,想是伤心得狠了。
一盏茶功夫,郑瑜也到了,也是一样往里面冲,方氏把杜氏方才话又能转达了一回,郑瑜看看郑琰,姐妹俩心中都颇为焦灼。
不一时御医出来了,一见外面郑家子孙围着架式,也难镇定,有点哆嗦地回话:“老相公是上了年纪,又伤心过度昏了过去。老相公底子好,只是年老体弱,并没有旁事情。略开几剂药吃吃,散了胸中块垒就好。”
郑琇带他去开方抓药。
郑琰等随着杜氏进去看郑靖业,杜氏道:“不必都围这里,御医话你们都听到了,并无大碍,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去罢。三郎去寻你大哥,把相公寿衣寿木再重整一回,压一压。”
郑琰看着郑靖业衰老相貌,难过得泪水滴哒,想止都止不住。郑靖业须发已白,双手有些干瘦,长着点点老人班,他站着时候还不觉得,总觉他像一座山,能够屹立万年似。这一躺下才发现,他已经老了。
慌忙抹了抹眼泪。郑瑜低声道:“总要多招几个御医来瞧瞧才好。”
郑琰道:“阿爹这个年纪了,再多御医来,也只好说那么几句。这几天阿爹样子,你我都看到了。”又命人去郑琇那里看需要什么药材,家里有没有备下,若是没有就赶紧去弄。
御医开倒都是寻常方子,连人参都不用。很煎好,众人七手八脚给郑靖业喂下,他睡得平稳了。
郑琇道:“阿爹已无大碍,一生辛苦,就让他老人家好生歇一歇吧。阿娘也有岁数了,当顾惜自己啊,您现万要保重。这里我们来守着罢,人又多,轮着来。”当下拿出精干一面来,把家里兄弟子侄排了班,又让两个妹妹也轮流陪伴杜氏,还嘱咐两人派人到婆家说一声。
分派已定,各司其职。又有两位女婿,一下班就奔过来探望,能做就是拉一堆御医过来。又有钦天监里一些兼职神棍也被找了来,却都说不出什么来。一个个暗道:
郑靖业是第二天早上一大早醒,他从年轻时就习惯了早起,做官之后是如此。每天早朝,哪怕你是宰相,也要早起五,不然就要迟到。做官迟到不是扣全勤奖那么简单,次数一多,不是降职就是罢官——生物钟早习惯了。
郑德兴守得迷迷糊糊,一发觉有了动静,跳起来就派人向长辈们汇报。杜氏女儿扶持下飞地赶了过来——她这一晚就住隔壁,一夜睡得极浅。
母女三人踏进郑靖业卧室就觉得不对劲,郑琰往里一看,就见她爹倚床而坐,一脸严肃戒备,两只眼睛瞪得大大,表情有点呆。郑德兴一副要哭不哭表情,手里还提着祖父两只鞋子。
杜氏道:“这是怎么了?”郑德兴可见着亲人了,提着鞋子就扑了上来:“呜呜~”还是他小厮机灵,轻声解释道:“老相公一醒就问我们郎君是谁……”
靠!这是什么神展开?!
杜氏哆哆嗦嗦地上前,试探着叫一声:“相公?”
郑靖业警戒地看着她,也小心翼翼地道:“玉娘?”
对子女来说,这世上神秘,就是他们父母名字了。大名儿还好说,你考卷上签上个“已阅”写个姓名日期,就曝露了。小名儿就难知道了,郑琰猜出杜氏小名儿就是郑靖业所说这个“玉娘”,也不敢发散思维,眼前情况略奇怪啊!
该不会是……受打击太大,失忆了吧?
摔!这都是什么烂梗啊?!!!
郑琰好想哭。
事实证明,郑靖业不是失忆,郑琰很就发现了奇怪地方:郑靖业居然对他们视而不见。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郑靖业就是失忆一百遍,他也不该对这“不熟悉环境”、“不熟悉人”一点戒心也没有,反而是对着杜氏说:“玉娘,怎么变成这样啦?”又叹气,“我说了,岳母故去,你伤心是伤一歇吧。阿娘也有岁数了,当顾惜自己啊,您现万要保重。这里我们来守着罢,人又多,轮着来。”当下拿出精干一面来,把家里兄弟子侄排了班,又让两个妹妹也轮流陪伴杜氏,还嘱咐两人派人到婆家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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