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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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颔了下首。「因为世代都是单传,让它们很担心,得知辉儿出生,它们可是开心得不得了,才会每晚来看他,可终究人鬼殊途,这么小的孩子哪禁得起它们这么摸个几下,自然会觉得不舒服,便哭个不停。」

  杨氏抱着哭得满脸泪水的宝贝儿子,在脸蛋上亲了又亲。「祖先也喜欢辉儿,真是太好了,相公说是不是?」

  「想不到是这个原因,只要没事就好。」世子也放下压在心中的大石头。

  忠国公感慨地说:「我真是个不肖子孙,让祖先这么操心,可是它们往后如果再来看孩子,会不会又受到影响?」

  「还请国公爷明天一早就跟祖先上个香,告诉它们会好好照顾辉儿,让他顺利长大成人,请它们放心,它们应该就不会再来了。」程瑜说道。

  忠国公用力拍了下大腿,对于程瑜所言,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好,等天一亮就马上办这件事。」

  能够帮上忙,程瑜也松了口气,跟着便起身告辞。

  又过了几天,忠国公命人送来不少答谢的礼品,原来自从那天之后,辉儿晚上都睡得很好,也不再啼哭。

  有了忠国公的例子,加上杨氏又不小心在茶宴上提起,这件事顿时成了贵妇圈里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送到容府的帖子更如雪片般飞来,全是想邀请程瑜喝茶,顺便请她看看府里的状况,保个平安。

  不到半个月,她已经成了京城里头的大红人。

  程瑜忙着应付上门的帖子,可她对跟那些装腔作态的名门贵妇喝茶、陪笑脸的事没兴趣,便从其中挑出几个真的需要帮忙,而不只是觉得有趣好玩才邀请的人,答应对方前往拜访。

  而容子骥也没闲着,由于钦天监监正的人选难产,让皇上很头疼,不时召见王公大臣进宫商讨。

  「……微臣参见皇上、德妃娘娘。」他来到御案前见礼,见萧德妃也在座,可不认为是凑巧。

  皇帝比了个平身的手势。「爱卿免礼。」

  「谢皇上。」容子骥起身退到一旁,听候差遣。

  身为一国之尊,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因为这个职位太重要,关系到整个天下的命运,不是一般人能担负得起的。

  就见皇帝捻着胡子,两道眉也皱成川字。「朕今日召你进宫,依然是为了钦天监监正一事,朕思前想后,还是认为只有徐长规最为适任,他不只是前任监正的徒弟,还是正统门派出身,对于观测天象又有独到的见解,爱卿为何坚决反对呢?」

  闻言,容子骥立即上前一步,拱手回禀。

  「回皇上,微臣认为钦天监监正一职攸关我朝国运,要能正确推算吉凶,为人就必须正派,做到无欲则刚的地步,可是徐长规此人平日喜好拉拢朝臣,并未把心思专注于阴阳术数上头。」

  虽已四十多岁但艳丽不减当年的萧德妃,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凤翔侯此言差矣,徐长规与朝臣交好,并不代表他对阴阳术数不专精。」

  「微臣并非怀疑,只不过是担忧罢了。」容子骥不疾不徐地澄清,免得让人误以为自己存有成见。「听说前任监正李淳丰早在年初时,身体就已经出现异状,神智时而恍惚、时而清醒,身为监副,还是徒弟兼女婿,徐长规却未曾延请御医前去医治,还刻意隐瞒其病情,连皇上都被蒙在鼓里,此举令人百思不解。」

  皇帝不免惊讶。「有这等事?」

  「胡说!这么大的事,徐长规又怎敢欺瞒皇上?」萧德妃眼露凶光,大声斥责他的胡言乱语。「凤翔侯可要拿出证据来!」

  「这也是钦天监内的阴阳生无意之间提起,此事才传扬开来,无奈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听命行事。」容子骥俊脸一整。「皇上,李淳丰卧病在床那几个月,正好是「百鬼夜行」闹得最凶之际,徐长规身为代理之人,却拿不出解决之道,又怎能把整个天下的命运交由此人?」

  险些看错人的皇帝不免开口责备。「爱卿早该跟朕明说才是。」

  容子骥连忙跪下请罪。「微臣也是再三确认之后,才敢禀奏皇上,以免冤枉了好人,还请皇上恕罪。」

  「起来吧!」皇上摆了下手,让容子骥起身说话。「朕当年若选择王朔,让他担任监正一职,今天也不会这么头疼,可惜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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