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1/2段
不管是军医帮她疗伤时,抑或骑马回到客栈的途中,他皆紧紧抱住了她;打从他将她从岸边拉了起来,他就再也不愿意放手了。
月前,他差点以为失去了至亲弟弟;现在,他又差点失去了她,就算他是拥有一切的帝王,却是无能掌握脆弱易失的生命啊。
「还疼吗?」他又关切问道。
「一点点。」郁相思低下了头。
哪会不疼?扎西大夫帮她喀啦喀啦扭转手腕时,她简直痛得想尖叫,但在场那么多人,她只能死命抿紧唇瓣,将脸蛋紧紧抵住他的胸膛。就在他的衣襟里,透出了她所熟悉的橘子香,她顿时松了紧绷的肌肉,让这个搁在他怀中,属于自己的清香抚慰了受惊的心神。
可他的心跳得好快;印象中的他,不该这么急躁的,也不会有暴怒的情绪,那么,毫无疑问的。这都是为了她……
「药来了!」掌柜大叔端进一碗热腾腾的药,放在桌上后,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又赶紧转了出去,不忘顺便带上房门。
「就是他害你独自留在那边林子?」穆匀珑直瞪着门板。
「要怪别人,怪也怪不完。」她仍是微笑道:「你不如怪我不该到云顶关,不该走上吊桥吧。」
语气似娇嗔,却又隐隐带着一丝自责,穆匀珑不觉感到心疼。
「我不怪任何人,我只怪我不能尽早回来。」
「田公子,谢谢你救了我,我以为……我以为……」她忽地哽住话头,就只差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她现在可能是山谷里的游魂了。
「相思,没事了。」他倾身向前,语气温柔,为她轻拢鬓边一绺没被扎进辫子里的发丝。
「啊!」感觉到他温热指头的触动,她忙避开,双手往桌上摸去。
「我来喝药。」
「让我来。」他坐到她身边,拿起了药碗,轻轻吹开热气。
她被包扎得只露出指尖的双手还在桌上爬,举起来已十分吃力,遑论去拿一只放在眼前稀松平常的碗了。
她只能静静地坐着,望向他低垂的眉目,既为他信守承诺感到欢喜,却也升起了更多的疑惑。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孟大哥不仅是忠心,还带着相当程度的敬畏;而且他这回身边除了潘大哥,又带来更多的护卫,是怎样身份地位的人需要这么多人保护?云顶关百姓三年都拉不起来的吊桥,孟大哥那么容易就召集人力重新做好;还有,采办西行所需的各项物资也是一件大事……
他的身份竟成了她的困扰、他能不能只是一个喜欢立雪香的男子?
她尚不知从何问起,药碗就送到了嘴边。
「小心烫。」他稍微倾斜宛,好让她顺利喝药。
「唔。」她低头徐徐喝下。
药味带苦,但她没有停歇,一口气喝完,她希望能尽快好起来,出发之日迫在眉睫,她不能带着这双受伤的手上路。
热汤入肚,她的额头渗出细细汗珠;穆匀珑放下药碗,拿袖子帮她抹了抹,见她忍着苦味而微蹙柳眉,他明白她的心急。
走出一条香路是她多年的盼望,他不忍断伤;但他的理智清楚地告诉他,他不可能亲自走上这条路,更不会让她远远地离开他。
「这条路,不好走。」他试图暗示道。
「你不走了吗?」她抬起眼睫,问他。
「相思,你听我说……」
「你若没空走,我还是可以自己走呀,没问题的。」她露出惯有的甜美完全笑容,指尖在桌上轻轻敲了敲,目光停留在桌面,语气似是轻快。「我只是手受伤,又不是脚断掉不能走路。」
p; 药味带苦,但她没有停歇,一口气喝完,她希望能尽快好起来,出发之日迫在眉睫,她不能带着这双受伤的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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