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2/2段
然后,太后楞了一会儿,这才似真似假地幽叹道:「身为你的母后,你还是到周岁大才没把母后和女官弄错,现在你才见过人家第二回就记起她的脸孔,这怎不让母后嫉妒啊!」
「儿臣以为母后会很欣慰儿臣认人的功夫进步了。」他举杯浅酌。
太后凤目一转,认真地问出个问题:「皇儿,你该不会是因为难得罕有第二回就记起人家的脸,所以才对她动心吧?」如果真是如此,或许她也该庆幸对方是个年轻姑娘,而不是七、八十岁的老婆婆,甚至是个男人。
对争晴动心?
母后一针见血、毫不掩饰的字句,并没有让他惊讶。「不是。」果断地回道。
「不是没对她动心,还是不是第二回见到人家动心,而是第一回就动心了?」很有追根究柢的精神。
他腿上的「快乐」已经伸过头,偷偷在舔着小几上的酒壶了。他笑,干脆把酒杯凑向它。「母后,儿臣也还在思索这答案,您不会现在就想为难儿臣吧?」
没想到她这一向思绪明快、反应敏捷的皇儿也有想不透的时候——斯儿太后反倒喜欢他这「答案」。
她神色愉悦地跟着他的视线,看了贪喝了几口酒、开始打起酒嗝来的猫儿。一会儿,她才又莞尔道:「既然人家听不懂你这‘欢迎随时进宫’的暗示,难不成我聪明的皇儿还会继续呆呆坐在这儿,什么行动也没有吗?」咳,她是反讽,没想到她这皇儿也有变笨的时候。
「母后,」他掀眉,倾身往后靠着椅背,俊颜出现她熟悉的诡魅神情。「您怎么知道儿臣没有开始行动?」
给那丫头的时限就到此了。
现在,是他解开谜底的时间——
争晴忽然莫名其妙打了个冷颤。
古根海立刻发现了。他分神瞄了她一眼,又随即专注回挑出老何脚底伤口木碎屑的动作上。「……老何,你这伤少说也有十天半个月了,怎么受伤了不赶快来找我处理?你的伤已经溃烂得这么严重,再等个两天,你这整个脚掌都要废掉了。」仿佛没闻到自老人家溃烂到惨不忍睹的伤处散发出的难闻腥臭味,他仍面不改色细心处理它,一边叨念着。
回过神的争晴快快甩去了某种突涌而上的诡异感,赶紧弯身帮忙用烫过热水的干净棉布擦拭何伯的伤口四周。
躺在长木板上、一身破衣已不知补过几回的老人家,虽然痛得一张满是皱纹的脸都皱在一起了,但他还是努力咬着牙没唉哼出声。「……古……古大夫……老何没钱,不想再一直麻烦您……您还让我欠着我那口子好多药钱没还,我……」说起古大夫的仁慈,他的声音倒是哽咽了。
「老何,你拖到现在才来才是找我麻烦!」古根海可不客气地温叱道。
老何苦着脸。
「何伯伯,古叔真的是在生气,就连我也很生气!」手上没闲下来的争晴,自然明白老人家的顾虑和古叔的用意。在这里,她的身份只是古叔的小助手,除了古叔一家人,没人知道她是丞相千金,所以她可以自在地做她想做的事。
她用轻快的声音叹道:「要是您快点儿来,古叔就可以省很多功夫,您也少受很多苦、少再多欠古叔两把菜。现在可好啦,您不但得挨骂挨痛,连下回收成的菜也大概有一半得归古叔的了。」不收穷苦人家的钱,或让他们欠钱,甚至以各种东西替代药资是古叔常做的事,否则他又怎会成为城里没钱看病的穷人家口中的救命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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