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2段
若是当时他没被那突然发现的书信给气昏头,也不致于连手下都被那些刺客给灭了、摸到门外来都还没察觉。
若是他那时能平心静气听她解释,也许最后不会落得死不瞑目的下场……思及此,他眸里掠过一抹戾色,恨恨咬牙,老天爷让他再重生回半年前,他定要揪出那暗中害他之人,将之碎尸万段不可。
被他那阴狠的眼神盯上的朝臣,个个寒毛直竖,不明白自个儿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大将军,竟用那种恶兽般的眼神瞪着他们。
泰半的朝臣都不想去招惹这位脾气火爆的大将军,匆匆忙忙离开。
他最后将目光定在严舒波那张儒雅的脸上。
身为朝中唯二的一品大将军,严舒波可不像其他朝臣那般闪避,他抬眼迎视他的目光,一脸玩味的朝他走过来。
「风老弟怎么这般看着为兄?」他年岁较风远年长几岁,每回见着他都以兄长的身分自居。
风远眯起眼,盯着那张让他百看百厌的虚伪面容,质问,「严舒波,我问你,你我之间可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严舒波在皇上起义时,率领一批人前来投在皇上麾下,与他各领一支兵马,追随皇上一路打进安阳城,立下的战功与他不相上下,皇上登基后,册封他为疾风大将军。
与他不同的是,严舒波颇有文采,言谈举止温文儒雅,因此被人称为儒将,风远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虚伪的作态,前一刻还能若无其事的与人把酒言欢,下一刻便翻脸无情,设下陷阱,将人给坑害。
他有些怀疑,前生派刺客伏袭他之事,是严舒波所为。
「不共戴天之仇?」严舒波闻言略略思索须臾,摇头道:「应是没有,风老弟为何这么问?」
风远刚要开口,一名太监走过来禀道:「启禀风大将军,皇上召您前往御书房觐见。」
他恰好也有事要面见皇上,遂丢下严舒波,跟着那传旨太监,前往御书房。
「参见皇上。」进到御书房,他抱拳行了个礼。
「风远,你适才在大殿上,为何像在找仇人一样看着那些大臣?」不若在朝堂之上那般严肃,金朝郡见到自个儿看着长大的风远,脸上带着笑问。
他确实是在找仇人,但重生回半年前这事着实诡异,他自个儿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没敢贸然将此事禀告皇上,只好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臣只是忽然想到,臣素日里不拘小节,似是得罪不少朝臣,也不知有没有人对臣心存怨愤?」
金朝郡稀奇的看着他,「哟,今儿个是吹什么风,竟让你这小子发现自个那坏脾气开罪不少人。」他那脾气,说好听点是性子直,说话处事不给人留情面,说难听点是蛮横霸道,率性而为。
「回皇上,今天吹的是南风。」风远一本正经的答道。
金朝郡笑骂了句,「少给朕贫嘴,还不老实回答。」
「禀皇上,臣只是想找个擅长琴棋书画的大臣。」
没料到他会这么说,金朝郡有些意外,「你找擅长琴棋书画的大臣做什么?」
「臣想学。」他这话倒是真心话。此番重生,他决定改头换面,学几手琴棋书画,增添几分儒雅气息。
金朝郡惊讶的看着他,「你中了暑气,莫非连脑子也糊涂了?」风远打小就坐不住,当初进了镇江王府,他曾替他请了个教席先生,哪知他对读书识字不感兴趣,只对拳脚功夫有兴趣,一再逃课。
后来为了学习兵法韬略,迫不得已,这才找了人来将兵书逐字念给他听,几年下来,已认了不少字,可要他行文论道,仍是办不到。
「臣现下脑子十分清醒。」他糊涂是昨天的事,那时刚苏醒过来,一时间不敢相信自个儿竟回到了半年前。
「那你为何会突然想学琴棋书画?」金朝郡追问。
对这位看着自己长大的皇帝,风远也没再隐瞒下去,别扭的吐出一句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闻言,金朝郡霍地大笑出声,「原来你小子是动了春心,你瞧上哪家的闺女,快告诉朕,朕给你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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