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1/2段
短暂目光相接,淑妃无限娇羞。殷若然安静看着,像是不干己事。
「姨母,」龙天运说道:「你是来向太后请安的吧?那便不宜在此处多躭搁。」语气仍是淡淡。转向辰平公主,说道:「皇姊,那块玉佩与你不合适,朕会另外再派人送一些珍罕的珠宝到建章宫任你挑选,将玉佩还给若然。」
「皇上你——」辰平公主气愤不平,但龙天运那毫无商榷余地的冷峻眼神让她不敢造次,只好极不情愿地将龙纹玉佩交还给殷若然。憎恼说:「你别以为有皇上袒护你,你就可以——」
「皇姊。」龙天运冷冷一声。
辰平公主更觉气恼,脸色一阵忿恨,哼了一声,甩袖离开。杜邑侯妃藏起不满,口气放得极为委婉:
「皇上,公主是你的皇姊,皇上不该为了一名宫女而对公主——」
「姨母,你该赴建章宫了,别让母后久候。」龙天运不疾不徐地打断她的话。
杜邑侯妃表情一阵阴沉,随即化为笑容,福了福礼,领着淑妃离开。
「你没事吧?若然。」龙天运转向殷若然,表情变得柔和。
「没事。」那般柔情,让她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无法不疑惑,也不敢单纯地看待龙天运的每句话、每个举止与每个动作。他是帝王,若以权力逼她就范,她也无法逃脱,然而,他不以权力逼她了,她反而觉得有诈,无法猜透他的心思。
「来。」龙天运牵起她的手,走到那盘珠子前。
殷若然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困惑地看着他。他没说话,从怀中取出一个银锁,拾起那些彩珠,一粒一粒的,穿成一条串着珠练的锁片。
他将串着珠练的银锁递到她眼前,未说一语,只是朝她轻笑着。
「皇上……」殷若然愣住。她没想到,他竟亲手为她穿出一个银锁片。低下头,默默接过。心里暗忖,是要她感动?
龙天运看着她低垂的沉默。别的妃嫔成天只忙着妆扮争奇斗妍引他注意、迎合奉承他,她呢?何时她才会争着要他的宠爱——要他的心?
他等着呢。
「天气这么宜人,若然,你陪我一起去城外走走好吗?」突然改了口,只有一个「你」和「我」,而非皇帝与宫娥。
殷若然稍稍迟疑,便轻轻颔首。他是皇帝,自然是听他的。后宫佳丽多柔顺,不需多她一个。久了,他就会厌倦了吧。然后……
龙天运似笑非笑,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她不由得一惊,连忙收回心神,若无其事对他盈盈一笑。
摒开众侍卫左右,不带任何随从,不惊动任何人,两人单骑,微服出宫,穿过热闹的街坊市集,直出了城门,往皇城郊外奔驰而去。
晴光大好,他们一路走走停停,或看山或听水,赏花观树,徜徉在敞阔的天空下,任凭和风吹拂。
「此情此景,我只愿能和你共相偎依。」低俯在她耳畔,轻声吐诉情衷。
殷若然垂低了头不语。
「喝!」龙天运拉紧缰绳,催喝马骑奔驰,然后歇缓,彷似漫无方向地任马儿走动,载他们到天涯四方。马儿走着走着,走到了水边。不远处零散着几户人家。
龙天运翻身下马,抱扶下殷若然,放马儿自去喝水。斜阳正照,点点潋潇的金波。溪边有妇女在浣纱,一溪潺潺的江水,缓缓地流向人间。她呆愣了半晌,默默看着龙天运,再无语,缓坐在岸边,静听溪水的回响。
夕阳留晚照,总是看人多愁。春光自老,空缱绻,说风流。浣纱的溪水,流载着不尽的相思和愁绪;溪边的年华黛绿,随它空自流去。
她静望着那些浣纱的妇女。这样的日子多平凡,虽然年华兀自在溪边浣去,但看这世间多美丽。
她暗自叹口气,随即暗暗摇头。她怎么益加像莫愁姐那样触景便伤情,还生愁绪,吟诗又叹气。
站起身,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惊喊。
「小姐!」
那声音……她猛然回头——
「奶娘!」简直不敢相信,不禁看看龙天运,他正含笑看着她。
「小姐!」奶娘飞快跑了过来,身后跟了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儿。喘着气说:「小姐,真的是你!太好了!没想到能再见到你!」
下殷若然,放马儿自去喝水。斜阳正照,点点潋潇的金波。溪边有妇女在浣纱,一溪潺潺的江水,缓缓地流向人间。她呆愣了半晌,默默看着龙天运,再无语,缓坐在岸边,静听溪水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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