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出墓第1/1段
“啥?”对于骷髅“说”出的满是崇敬的话语,安道心里就浮现出了人类哲学最高的三个疑问: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在昏暗的陵墓里,火光越来越暗,变得越来越微弱。“算了,先出去再说吧。”想着,便翻了个身就出了石棺,“咦?”安道看向自己中弹的那只手臂,发现原先那个口子已经消失不见了,连血迹都没有,疼痛感也随之消失,剩下的只有一小块棕色的皮肤裸露着,看起来万分诡异,安道试着动了动手臂,不论上晃下摆都可以,“我靠,难道我那么强的吗?”说完,他看向骷髅,而那骷髅也已经起身,准备跟随安道一同出去。
“那个,你刚才叫我什么?”“哨站之主。”“为什么这么叫我?”“伟大的家族看守尼赫喀拉的边境,作为尼赫喀拉之眼,万王的信使,真相之神奥涅夫的代言者,前哨站的主人,您有必要被称为哨站之主。”那骷髅一边在拥挤狭窄的盗洞里边爬边虔诚的说,而前面的安道则打算从这个自称自己手下的骷髅的嘴里掏出一些话,好让他理一理现在他所遇到的状况。
“你是什么时候被唤醒的?”“在那些野蛮人在雄伟的陵墓上凿开第一个洞的时候,我便苏醒了。”“那,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那是当然的,您是……”正当骷髅准备再对安道夸赞一番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像是什么东西突然卡住了一样,那骷髅在盗洞里半趴着,空洞的眼神直盯着安道,“怎么了?”“不,伟大的哨站之主,我……记得……名字……”那骷髅的音调越来越弱,像是在回忆这什么事,沉沉的埋下白森森的头骨,嘴里念叨着一些安道听不清的语言,“不记得了。”“不!伟大的哨站之主,我……记得……是……”“罢了,叫我安道。”安道终于证实了:这被唤醒的骷髅和之前的世界里说的一样,由于灵魂的残缺,一些事情他们无法记得,只剩下那可在骨子里的战斗技巧和荣誉感——这也是安道希望看到的,毕竟一张白纸最好描绘。那骷髅像是得到了命令,抬起头,重重的说道:“是,伟大的哨站之主安道。”“停停停,不必以后叫我什么伟大了,感觉怪怪的。”“可,那是身份……”“遵从命令。”“是的。”
爬了不知道多久,一丝亮光才从上方微微照入黑漆漆的盗洞,安道像是看见了希望一般,鼓起力气向上爬去,直冲有亮光的地方。
“呼”一阵风沙吹过安道,这外面的景象却让他完全震撼:满天遍地全是黄色的风沙,烈日下就连风貌似都被扭曲,不断绞着;低下头,有一台阶,但这岩石做的台阶明显被岁月所侵蚀,几乎没有一个台阶是完好的,黄色的破损台阶直接连着下面同样被沙子掩埋着的破损大道;整座城市的布局看起来已经倾斜,不知道是不是风沙埋得太多才显露出这种感觉,但整座城市就是感觉左边高右边低,一些记述着往事的方尖碑挺着残破不堪的身躯立在沙堆里——这里就是曾经的前哨站,现在的寂寥之都。
“我的天啊。”在欣赏完所谓“自己的故都”后,安道不禁蹦出了这句话,不知为何,心里有一阵心绞痛,感觉什么不见了一样,又感觉什么被摧毁了。安道转过身,那骷髅已经爬了出来,背上背着那面有他一样高的盾,那把刀则别再腰间,头上的冠顶也在烈日下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
摇了摇头,将那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抛之脑后,看着面前这座不大的金字塔,心想道:“或许,这是唯一一个能算建筑的东西了吧。”苦笑了一下。但没办法,古墓王就是这样,由于自身的制度、诸王的骄傲以及纳迦什的影响,这曾经无限风光的人类国度也不再存在,只剩下一群有残缺记忆的骷髅和半疯不死的古墓群王——当然,赛特拉除外。
“喂,接下来我们能去哪里啊。”安道虽然身为所谓的哨站之主,但他并不了解这里,或者说他根本不是这里的人,知道的话就有鬼嘞,“我们可以先去陵墓金字塔的东面,那里,您的巫妖祭司们会告诉我们这些年发生的一切。”说完,那骷髅走到安道的前面,指了指安道左前方的一个很小很小的尖顶建筑物,看起来不远,说道:“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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