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2/2段
当朝顔将代为保管的匕首,交还给严焱将军,恳求他平安归来时,将匕首再交给她,严焱将军虽欣然允诺,可朝顔仍因内心不安,在他转身离去后,惶惶落泪……
那一霎,她感觉心被紧紧一揪扯,完全感受到梦中朝颜的心情。
当她张眼醒来,眼角不由得滑下泪液。
虽没有后续的梦境,但她似乎能知道,严焱将军这次出征,没再回到朝颜身边,那把做为两人定情物的匕首,也没能再回到朝顔身边……
季曼凝忽地心口一紧缩,接着心不安急跳。
她忙转出浴室,走到化妆台,打开上锁的抽屉,拿出长锦盒打开,盯着仍躺在里面的古匕首。
为什么……梦中的那把匕首,会跟这把汉代出土的古匕首一模一样?差异只在新颖与陈旧。
她心口再度重重一跳,思绪紊乱起来。
也许,是因她看着这把古匕首,才会将它的形体也带进梦里罢了。
那不过就是一场虚构的梦境,但为何她无法用理智去看待,只觉心口泛起的酸涩感,愈来愈沉重?
严焱在出国前,特地要求郑叔将这把古匕首交给她代为保管几日,直到他返美再归还,这样的行为和梦里的严钱将军一样……难道……严焱也可能如梦中的严焱将军一样,一去不返?
这一揣想,她猛地一震,顿时被一股恐惧所包围。
她非常害怕会失去他。
她忙拿出手机,欲拨电话给人应该在法国巴黎的他。
电话尚未拨出,她先接到一通来电,霎时脸色大变。
台湾,花莲。
季曼凝一身黑衣黑裤,站在墓园,眼神空洞望着正被下葬的棺木,冷风拂过一排龙柏,拂过她哀戚脸容,亦吹进她空洞孤寂的心口。
旁边站着几名亲属,频频哽咽拭泪。
她应该要哭泣,却哭不出来,只觉心口和眼眶无比酸涩。
那日,接到在台湾的二舅通知,外婆重病昏迷,情况不乐观,她急忙订机票,连夜兼程从美国飞回台湾,回到花莲的故乡。
当她在医院加护病房,看着插着管子、靠呼吸器勉强维持一丝气息的外婆,心口一痛,眼眶霎时盈满泪液。
她坐在病床旁,不停叫唤己失去意识的外婆,久久,外婆才撑开眼皮,有些失焦地望着她。
她看见外婆沧桑的眼,泛出泪光。
她紧紧捉握着外婆满布皱纹、骨痩如柴的手。
良久,外婆再度疲惫地阖上眼,之后再没有张开眼看她。
那一夜,外婆就离世了。
接下来,亲戚们为了外婆的丧葬方式和费用,意见不合,灵堂前陷入一片吵杂紊乱。她不在意身为晚辈,挺身出面表态,由她这个外孙女,全权负责外婆的丧葬事宜和一切费用。
那之后,她便忙碌不停,遵从外婆曾提过的心愿,按传统仪式办丧礼,联络葬仪社,寻找合适的墓地,直到此刻,终于将外婆顺利下葬。
她忙得没时间伤心掉泪,一方面也不想在舅舅、阿姨和表弟表妹们面前流泪,只因她要挑起这个担子,好好送外婆最后一程。
她静默地看着殡葬人员铲完最后一把土,将棺木完全掩埋,堆成坟塚,并在上面铺满草皮,完成安葬仪式。
她喉咙堵着,很想最后一次喊叫外婆,却发不出声。
她眼眶终于漫上雾气,却又硬眨掉那水雾。
「别逞强,想哭就哭。」身后,一道低沉嗓音传来,一只大掌搭上她的肩头。
她身子猛地一震,转头,倏地瞠大眼。
怎么可能……是作梦吗?
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处墓圔里?
「我赶来你身边了。你尽管哭吧!不用再压抑情绪。」严焱眸锁着数日不见的她,她显得憔悴疲惫且哀伤的脸容,教他非常心疼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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