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楚梦云雨(上)第3/4段
雪芝不说话。</p>
“回去吧，你还年轻，什么事不能以后再考虑？闭关修炼再复出，将来通衢广阔，可谓幸事。”</p>
雪芝快速看了一眼上官透，低声道：“让我再想想。”</p>
只有晚上到了月上谷，才会知道它名字的由来。夜晚的谷底，缅邈看去，孤月悬挂清霄，皓白数圻，盈满明亮。清风荡繁囿，楼宇重重，月光疏影为枝叶割裂，徒留满地冰片。上官透和雪芝在绿水之滨散步，二人的影子在月色下若隐若现。</p>
“还没考虑好么？”上官透穿着他素喜的白衣，袖口裤腿略紧，利落高挑，终于有了几分习武人的调调。</p>
“你应该知道，人一出来，便再没心思回去。且不论闯荡江湖有多好玩，光是你、红袖姐姐、狼牙哥哥，都让我放不下。”</p>
“傻丫头，你又不是去了永远不出来。”</p>
“可是，可是我就是不想回去。”</p>
“我还小的时候，父亲便告诉我，人的一生是一本只能读一次的书，要走马观花地浏览，还是逐字逐句地阅读，都要看你自己。或许这本书的内容你不喜欢，或许有的情节你实在无法忍受，但无论你怎么看，都只有一次机会。芝儿现在在江湖上过得惬意，因沉迷于一时的享乐，而快速翻过最枯燥却最重要的几页，不知以后会不会后悔？”</p>
“我知道你的意思。”雪芝垂下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总算把真心话说了出来，“若我去了很长的时间，你、你们肯定会忘记我……”</p>
“原来是怕这个。”上官透爽朗地笑道，“狼牙我不清楚，他把所有女子都看成物体。红袖肯定记得你。”</p>
“那，昭君姐姐呢？”</p>
“你说呢？”</p>
“肯定会忘记。你比狼牙哥哥还恶劣。”</p>
上官透沉默一阵子：“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我认为也不是很重要。”</p>
“什么事？”</p>
“我认识你二爹爹六年有余。这六年内，他没有哪天不提起你。倘若被提了两千多次的人我都能忘记，那我真该怀疑我的年龄。”</p>
“不会吧？”雪芝睁大眼，“他都说我什么了？”</p>
上官透想了想，道：“两千多次，重复的和没重复的内容……总之，在见你之前，你这个人我算是完全认识。所以认识你以后，也没有觉得太陌生，除了外表和我想象的不大一样。”</p>
“你想象中我是什么样的？”</p>
“大概要高一点，更艳丽一点吧。”</p>
“你--”</p>
“然后，没这么貌美。”</p>
雪芝火气瞬间熄灭，小声道：“昭君姐姐……觉得我好看？”</p>
“没有人会觉得芝儿不好看。”</p>
雪芝在这方面很容易害羞，一句便脸红，又迅速转移话题：“那等我重出江湖之时，昭君姐姐会不会已经嫁人了？”</p>
“这种事谁也说不定，不过我暂时没有娶妻的打算。既然芝儿都要开始努力，我不努力又怎么可以？”</p>
雪芝握紧双拳，抬头看着上官透：“好！那我们一起努力！”</p>
上官透微微笑道：“嗯。等芝儿出来，武功变得高高的，透哥哥一定会再带芝儿行走江湖，玩遍大江南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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