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1/2段
严铠还没来得及回应,视线已经被自房间走出来的宁静给吸引,起身朝她走去。
「还好吗?」
她的脸色有点苍白,眼镜后的瞳眸显得更加幽黑,轻轻揺头,「我没事。」
严铠眉头轻皱,低声道:「别逞强。」她的脸上明明就写着有事,和当初在法医室一样。
宁静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扯出抹笑,「真的没事,不过,我找到共同点了。」
严铠一凛,神色变得严肃,「是什么?」
宁静吸吸鼻子,走到了房门口,看着那罐放在化妆台上的精致小玻璃瓶,声音轻轻的颤抖,「香水。」
那是一股褪去浓郁后的水果香,清新中带着香甜,彷佛恋爱的滋味。
宁静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会对雨中乍见的那个女人如此挂念了,那抹香就跟记忆中,母亲曾经轻洒在颈后的气息几乎相符。
不同的受害者,相同的气味,拉扯出锁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让她惊颤。
——杀了你。
——你胆子很大……我喜欢。
——快跑!
宁静的双眼猛的一瞪,楞楞地看着天花板,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梦里,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充斥着粗重的呼吸声跟难闻的汗臭味,耳边似乎有人在争执,粗暴的、娇软的、低柔的声律,可胸口火辣辣的痛和过度的惊惧,都让她对周遭的一切丧失感觉,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
好痛……宁静的手不自觉地按在胸口,白色棉质睡衣下的伤症好似又烫又热,提醒着她普经发生过的噩梦。
近几年来,她作噩梦的频率已经减少很多,没想到那令她恐惧的画面又在今晚悄悄地潜入她的梦中,就像蛰伏的恶魔,逮到机会就要溜出来咬上她一口。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等待胸口的那股灼热消失,可那烫却执着地停驻,将她的五脏六腑烤得火热火热。
她将手自胸口移开,放到了额上,随即轻叹了口气,发烧了。
她瞄了眼窗外,天色已是黑蒙蒙的,原本已经停歇的雨不知何时又开始哗啦啦的下了起来,一阵一阵地敲打着屋檐。
宁静勉强起床倒水喝,才发现背后被冷汗浸湿一片。她换了另一件睡衣,随手拿起常备的感冒药吞了一颗,又回到床上,闭上眼,暗暗祈祷,噩梦不要再来了。
——别怕,我会保护你。
——我爸爸是警察,我以后也要当警察,帮你把坏人抓起来。
——我不是叫蓝衣服的葛格啦,你可以叫我——
「静,醒醒,静?」不知过了多久,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在宁静的耳边响起,将她从另一个梦境中唤醒。
宁静茫然地睁开眼睛,乌黑的瞳眸映照出一张焦虑的刚毅脸庞,跟她梦中小男孩未脱稚气的脸庞在一瞬间交叠在一起。
她困惑地道:「严铠?」
严铠的大掌轻捧着她的脸,俯下身用额头贴上她的头,松了口气,「总算退烧了。」
宁静稍微回神,这才发现自己不是在自个儿的床上,而是在医院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才开口,就觉得喉咙又痛又哑,眉头微微蹙起。
严铠的脸色骤地转为严肃,轻斥,「为什么这么不听话?你不是说会去看医生吗?」
当天因为他必须回队里整合线索跟证物,所以才在宁静再三保证会去看医生后,由着她自行离开。后来她只传简讯告诉他身体不太舒服,要在家休息几天,不想被人打扰,要他不用担心,先专心办案,等她情况好点就会回去上班,可没想到她就这样突然失联了。
等他忍无可忍,顾不了她会不会生气地找上门,却怎么敲门都没人应门,最后他破门而入才发现,这家伙躺在床上,浑身烧得像火球似的,怎么叫都叫不醒,旁边的桌上则放着已经吃了几颗的成药盒子。
该死该死!他那时咒骂连连,不过骂的都是他自己,怎么会放任她逞强乱来?
当他抱起她滚烫纤细的身子送医时,就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再让她有机会自作主张。<儿的床上,而是在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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