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2段
虽然有沈修颐,卫同瑞和韩翕在一处作伴,终究还是免不了对未知的惶恐和谨慎。
就连外祖母准备的酸梅汤,她都喝得小心翼翼。
她过得总是这般小心翼翼,生怕何处会生出不妥,让她与周遭格格不入——即便有爱护她的外祖母,舅舅和舅母;送他入京一路照拂的沈修颐;还有同她交心,玩到一处的沈琳;以及初初认识让人几分膈应,熟络了却觉得真实坦率的沈陶。
末了,还有那个时常看起来冷言寡语,却因着她帮了沈妍一回,一直暗中照顾她的沈修武。
从韩燕到苍月,从二月到将近六月了。
她有些想念远在燕韩京中的他们。
「你说怪不怪,去年从珙县到侯府的时候,心中总害怕得很,不知道侯府里是什么光景,要忌讳些什么人,什么事,要如何小心谨慎。」她倚着他肩膀,悠悠道起。
她说,他便安静听着。
她总是将心思掩藏得很好,少有同旁人这般袒露心际。
所以,于她而言,他应当不是旁人了。
他笑了笑,也不打断,继续听她讲。
「那时候娉婷和安东还在,眼下,连音歌都留在衢州城了。再过两日,也要到侯府(宣平侯府)了,怎么却不像那时候那般担心了呢?」
她眼睛盯着窗外,便也问得随意。
「有我和老爷子在,你担心什么?」他声音很轻,都险些被窗外的马蹄和车轮声掩盖。
她却还是听见了。
听见了,就暖在心窝里。
才会将某些话和盘道出:「我从前做了一个梦,梦很长,梦里面什么亲人都没有。连从小到大在一处的娉婷和安东都弄丢了,找不回来了。开始的时候,要躲避追赶的人,终日风餐露宿,也睡不安稳,更不知道明日会如何。等好容易安定了,却日复一日困在同一处宅子里,冷冷清清的,久得好像连心都没有了。再后来,遇到可怕的事,就连逃也不想逃了。因为没有亲人,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了……那只簪子是冰冷的,简直冰冷沁人,痛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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