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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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御斟酌了一下措辞,低声道:「我们家搬走后我一直没见过娘娘,臣外出为官经了事之后才明白当初做的事儿实在是大错特错,一直对您心存歉疚,今日见到您了,想向您道一声抱歉。」

  她本来以为许御是因为怕她记恨才来道歉的,但看他神情不似作伪,心里难免诧异,挑眉道:「许公子竟转了性子,可真是让我意外啊。」

  在她看来许御就是一自负风雅的公子哥,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嫌弃原身容貌,大概觉着只有才貌双全的绝色佳人才配得上他。

  许御不复往日的俊雅,面上多了几分风霜之色,倒显得人成熟了些,顿了一瞬才苦笑道:「臣才到陕地不久,家父就让我向总兵的嫡次女提亲,总兵大人……不好说话,将我羞辱一番赶了出去,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那时候才悟到当初做的事儿有多荒唐可鄙。」

  说起来总兵虽言语羞辱他,但到底没对他做什么,他们家当初兴起的风波可比这个要大得多了。

  人就是得经过同样的伤害才能知道对别人的伤害有多大,沈琼楼回味着当初刚来之时,原身记忆里的难堪愤懑,缓缓道:「难得许大人能想明白,多少人一辈子也明白不过来。」

  许御笑了笑:「臣如今已经娶妻,相貌平庸,身份也不算高贵,但胜在为人贤惠,我也不是个有大能耐的,官做的也一般,和她日子过的甚是平淡,不过臣已经满意了。」

  沈琼楼叹了口气,人贵自知啊

  他缓了缓道:「臣不求您能原谅,只把歉意倒出来,心里也能放下了。」他说着拱手认真地施了一礼,转身走了。

  沈琼楼正想跟殷卓雍感慨几句,他就偏头似笑非笑地瞧过来:「我记得你当初对他穷追不舍过?」

  沈琼楼道:「……这都多久的事儿了,你怎么还记得啊?」

  殷卓雍放下筷子擦着干净的嘴角,感叹道:「我只是觉得难过啊,你还没对我穷追不舍过呢。」

  沈琼楼:「……」对许御她也没有啊,这锅背的真的冤死了。

  幸好他也没有真追究旧事的打算,略调侃她几句就算过去了,两人回院子之后又在长安城里逛了几天,看着天已经渐渐热了起来,决定在酷暑来之前赶回川蜀。

  可惜今年天热的格外早,他们走到半道上的时候终于热了起来,大夏天赶路绝对不是什么美差,就算马车里有冰块镇着,沈琼楼还是热的七荤八素的,眉头都无精打采地窝在马车里,殷卓雍在一边给她扇扇子。

  快到王府的时候她终于中了暑,在马车里差点昏过去,急的殷卓雍边命人叫太医,一边把她打横抱起来往府里急步走着,元芳在一边急匆匆跟着打伞,生怕把她再晒到。

  一行人急匆匆往正院走,还没进正院,就听到一阵悠扬婉转的情歌传了出来,带着蜀地的口音,缠绵火辣,什么情哥哥情妹妹的直往耳朵里钻。

  殷卓雍蹙了蹙眉,也顾不得多想就抬步走了进去,沈琼楼还没完全晕过去,不过也晕的睁不开眼,听见了也没张开眼看。

  一行人走进去,就见有个穿着绿色衫子,身形窈窕,弯眉大眼的丫鬟站在院子里,一边唱歌一边浇花,在夏日的烈阳下绿色显得格外清新扎眼。

  元芳心下察觉不对,定睛瞧了瞧才发现是许久没见的绿药,下意识地去瞄了殷卓雍一眼,见他全心放在沈琼楼身上才松了口气。

  绿药挑的机会是好,可惜站的地方不对,殷卓雍见她挡路,嫌恶地皱了皱眉,陈河察言观色,一昏过去,急的殷卓雍边命人叫太医,一边把她打横抱起来往府里急步走着,元芳在一边急匆匆跟着打伞,生怕把她再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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