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第2/2段
校尉一把拦住:「魏朝律法规定,女眷不必关押在牢里,在家中由专人看管着,诸位夫人都是体面之人,就先在这正院呆着吧。」
他顿了下,又道:「哪位是沈家三姑娘?」
沈琼楼缓缓走出一步:「是我。」
他其实早就看见了,不过随意一问,上下打量几眼,见果然容色妍丽,难怪厂督指名道姓要把人单独关起来。
他比了个请的手势:「上头有吩咐,沈家小姐单独关押,您这边请,得罪了。」
陈氏立刻护在沈琼楼身前,双臂张开:「你们别想带走我女儿!」
校尉皱了皱眉:「侯夫人别与我们为难。」锦川侯府是武人世家,他也是行伍出身,心里倒是有几分敬重,也不愿与这些女眷为难,但这些的前提是这些女人要守规矩。
沈琼楼反手搂住陈氏轻轻安慰:「娘,我没事的,你不用着急。」她冲沈老夫人打了个眼色,让沈老夫人拉住陈氏,对着那校尉道:「走吧。」
沈家宅子是不缺的,那校尉随意把她安置在一所环境清雅的小院里,外面命人看管着,半个字也不多说,自己就躬身告辞了。
沈琼楼本来还想探问几句,但见他如此,也没再开口,找了张床坐下,边思索起现在的情势来。
想着想着却不由得跑偏了,她昨日还担心自己和殷卓雍的事儿,但那些儿女情长和今日的抄家灭族之祸比起来,只能说是小事了。
沈琼楼急急思索着现下谁还能拉拔沈家一把,她自己积攒的人脉不多,大都是跟沈家官位爵位差不多的,仔细想完就剩下殷卓雍,太子和几位太傅了,但问题是该怎么出去呢?
她两辈子别说这种事儿了,连小偷都没遇到过,连个参考都没有,思考起来犹如脑袋短路,过了半晌才眼睛一亮,走过去轻轻敲着窗棂。
外头看管的番子立刻走过来,不耐道:「做什么?」
沈琼楼在里头叹了口气:「大人能不能给我个蜡烛,我这人有个毛病,夜里跟瞎子一样,不点火就什么都看不清。」
古代人得这种病的并不少,番子一听就知道了,虽不耐烦,但想到厂督的吩咐,还是取了个小蜡烛给她,又递了个简易的火折子过去:「就这么一个,用完了就再没了。」
沈琼楼应了声是,接过东西小心翼翼地掖到袖子里。
就这么关了一天半,她心急想探听些消息,偏外头人嘴巴严得很,半个字都不往外吐露,她心急如焚,故意在屋里砸了个茶杯,屋外头的锦衣卫连忙探头进来查看,见没什么大事儿,又悻悻地缩回去了。
她循序渐进,不是打翻茶杯,就是人从椅子上摔下去,再不就是在屋里骂骂咧咧,一次两次还有人来查看,次数多了外头人也懒得管了,只道这位贵女骄纵惯了,也不分分场合就打人骂狗的。
第三天天才泛起鱼肚白,关闭许久的屋门呀吱一声被推开,沈琼楼抬头去看,就见苏沅步履悠然地迈了进来。
她眯起眼,冷冷地看着他:「是你干的。」
苏沅笑了笑:「你猜。」他倾身坐下来,彷如在极好的友人家做客一般,熟稔道:「你近来过得如何?」
沈琼楼捏碎了个茶杯,将一块碎瓷捏在自己手里:「过的好得很啊,全家都不知道死绝了没。」她也没问苏沅为何要如此,想想他为谁所用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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