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2/2段
沈琼楼抱胸斜睨,冷眼旁观,殷怀瑜用草签撩拨几下,那两只蟋蟀就跟吃瓜群众似的,分开站在罐子两边,颇有种我就静静看你装逼的意思。
殷怀瑜在表妹跟前下不来台,下了狠手戳了几下,险些没把里头的两只虫儿戳个对穿。
沈琼楼挺嫌弃的,另取了只草签过来,在两只蟋蟀的长长触须上拨弄几下,两只立刻就跟前世的仇人似的扑到一起厮杀起来。
殷怀瑜诧异地看了过来:「你怎么做到的?」
斗蟋蟀是一个二世祖的基本修养,原身的别的没有,吃喝玩乐的本事倒是不少。沈琼楼淡定地道:「回殿下的话,原来在京里见有人斗过,自己瞧了两眼就会了。」
殷怀瑜两眼放光地看着她,像是见着美女的色狼,沈琼楼给看得浑身起了一程毛栗子,忙不迭地转移话题:「殿下,谢太傅马上就要过来授课,让他瞧见您玩这个,只怕又要训斥了。」
当侍读的职责可不是光陪太子读书这么简单,还有敦促规劝的责任,她可不敢蹿腾太子见天儿地搞这些个。
殷怀瑜怕三个太傅比怕他皇帝老子更甚,闻言长吁短叹一阵,闷闷地撂下罐子回了座位。
给太子授课的三位太傅分别是谢北,李炳,陈怀远,俱都是当世大儒,而且偌大教室就两个学生,他俩想溜号都找不着机会。
谢太傅自己倒是学识渊博,可惜讲课枯燥乏味,剩下的两位讲课倒是颇有意趣,也不光讲书本子的内容和圣人言,还会讲些为人处世的道理,说史的时候也鼓励两个学生发散思维,想想这些历史事件背后蕴含的深意——沈琼楼听的津津有味,殷怀瑜继续摸鱼。
沈琼楼端正坐了一天,下学之后感觉身体被掏空,忙忙地辞谢了太子留饭的好意,直奔家里去了。
沈老夫人已经备下晚饭,正等着沈琼楼回来,先让下人服侍她洗漱换衣裳,然后才道:「用过饭去给你爹娘请安,先坐下吧,今天课上的怎么样?」
沈琼楼正用巾子擦着手,一边回话道:「几位太傅都是高才之人,课也讲得好,就是谢太傅讲课太爱之乎者也了,三句话不离‘子曰’,而且还是早上的课,我把大腿都掐青了才没睡过去,只是觉着太子可怜,这几个月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沈老夫人道:「休得胡言,谢太傅在朝上素以刚直不阿着称,为人难免古板不知变通了些,你好生听着,不得懈怠了。」
她说完又低头想了想:「明天让下人给你准备些薄荷茶带过去,你有事没事抿一口,也能提神醒脑。」
沈琼楼应了,忽然又想到个主意:「其实咱们可以多煮些薄荷,里头加些醒脑提神的冰片麝香什么的,做成香饼带过去,闻着那味道也能提神。不像茶水,喝多了老想去厕所。」
沈老夫人泼了盆冷水下来:「宫里的东西都是有定数的,尤其是给贵人用的熏香等物,哪能由得你说用就用。」又敲她一下:「快用晚膳了,说什么厕所不厕所的。」
沈琼楼尴尬了,现代人的智慧在古代果然行不通啊,她正脑补要不要想法子做瓶风油精出来,下人已经挨着把饭菜端上桌了,虽然沈老夫人这里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一个古代人一个现代人也没啥共同语言,她只能低头默默扒饭。
吃完饭去了沈木和陈氏的那里就热闹多了,陈氏心疼地一把把她搂在怀里,把女儿的小胖脸摸了又摸:「楼儿怎么瘦了这么多?这些日子在你祖母那里吃的睡的还好吗?下人可还得用?床铺够不够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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