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2/2段
沈木这时候已经进了正堂里,笑着问过安:「母亲在和楼儿抹牌啊?这牌瞧着样子倒新,原来没见过。」
沈老夫人脸上淡淡的:「三丫头自己琢磨出的玩意,硬拉着我要玩,我推脱不过就陪她抹了几把,也不过尔尔。」
沈琼楼:「……」算了算了,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
陈氏见沈琼楼和沈老夫人处的好,心里十分高兴,面上也带了笑:「娘总是这般疼楼儿,只是可别累着了。」
沈老夫人大大方方受了夸奖,抬手命人摆饭,沈琼楼好些天没见邵氏,见她好似消瘦了许多,夹了筷子她素来喜欢的鱼脯过去:「伯母尝尝这个,您向来爱吃的。」
邵氏的心思不被点破尚还能自欺欺人,被沈老夫人说破之后便觉着无颜再面对她,握着筷子的手颤了颤,眼眶一热,强笑着应了声。
桌上又沉默半晌,等吃完了饭,她才缓缓放下筷子,对着沈老夫人轻声道:「这些日子儿媳常梦见大爷,心里总觉着不安稳,所以想到家庙呆上些时候,为家里祈福积德,还望娘允准。」
她是识趣之人,沈老夫人要罚她去家庙,自然不可能直接把人送过去,不然沈家的颜面也败光了,得有个合理的由头,与其让沈老夫人找由头,不如她自己乖觉些,等她气消了还能早些回来。
沈老夫人这些日子没紧着发落她,存的也是这个心思。
沈琼楼不知道内里的弯弯绕绕,头一个出声道:「伯母要祈福,京里香火鼎盛的庙宇不少,何必非得大老远的跑到家庙去呢?」
邵氏见她帮自己说话,心里更觉着对不起她,险些落下泪来,随意寻了个由头:「就是在老家那边梦见你大伯的,我去家庙也算还愿了。」
沈木倒是猜到六七分原因,心里微微一叹,却不再说话,陈氏倒是觉着不忍,帮着劝和了几句。
沈老夫人一直没开口,等众人都静默下来,才深深地瞧了邵氏一眼,长叹了声:「你有心了,想去便去吧,希望你去这一回能解开心结,回来稳稳当当的过日子。」
这显然是话里有话,邵氏攥着的帕子紧了紧,站起来低低应了个是。
既然沈老夫人发话,那众人也都不敢多言,又闲话几句之后就告辞的告辞,回屋的回屋。
古人向来是睡得早起的也早,所以她虽然每天五点多起来,但睡眠还是充足的,今天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早上起来两眼鳏鳏,被元芳服侍着用温热帕子敷了眼睛才好出门。
她在课上一直打瞌睡,殷怀瑜瞧见了也忍不住跟着打,就连两位帝师都差点一起打起了哈欠。
好容易熬到中午,内侍那边来通知,说皇上请太傅有要事,下午的课就先不上了。
殷怀瑜心情大好,腰也不酸了眼也不困了,带着她往外走,直嚷嚷着要送她出宫。
沈琼楼对他拿自己当借口的行为报以强烈的鄙视。
两人一路行至东华门处,没想到天却阴了下来,瓢泼大雨轰隆隆降了下来,他为了自己浪一圈,把伺候的宫人都支开了,两人被淋的抱头鼠窜,好容易躲到游廊下面避雨,就见那边十几个内侍走了过来。
为首的那个身穿飞鱼服,神兽随着飘动的衣袂张牙舞爪,她下意识地去瞧那人的脸,却不由得怔了怔。
这是一张很完美的脸。
说是完美或许并不合适,用精确来形容更为恰当,沈琼楼甚至感觉,他从下垂的视线,睫毛的根数,眉毛的长度,走路时迈出的步伐长短都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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