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2段
「唉!」玉引往屋内张望着叹气,「这都不醒,也烧得太厉害了。是不是该跟大夫说一声,不论多好的药,需要用便用上,救人要紧。」
「这个一开始就交待了。」孟君淮看看她,起身上前握住她的手,「别担心,再好的药也没那么快罢了。再说,他现下不醒也好,若醒来忍受这种疼痛……」
孟君淮说着也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坐下等吧。大夫说并无那么凶险,只是要费些工夫。」
但三人谁也坐不住,过上一时半刻的,总要有人起来踱一圈、往里看看再坐回来。这一个上午显得格外漫长。
将近中午时,大夫擦着汗出来禀了一声,道骨头接上了。
三人皆松了口气,而后孟君淮问:「可会留下病根?」
「这个……」大夫的神色有些为难,玉引悬着心请他如实说,他叹息道,「虽说如何调养影响很大,但若要半点病根不留……怕是也难。好在总旗大人年轻,伤养得快,不至于遭太多罪。」
话说到此,个中轻重谁都明白。
后面那一句就是个强扯出来叫人宽心的话,前面那番才是要紧的。
大夫禀完便有点气虚,不敢多留,又折回屋中继续帮尤则旭退烧。这一进去,又是好几个时辰。
直至暮色四合时,烧才终于退了大半,大夫说应该不久便会醒来。
众人至此松了口气,这才各自回房歇息。然则一整夜过去,直至次日清晨,尤则旭还没醒。
此后又过了一个白天,他仍是静悄悄的,再翻过一个黑夜,玉引终于听前面传了话说他醒了。
「快去跟王爷和哥哥说一声。」玉引道。
杨恩禄躬身说:「已禀过了。但后续的审问事宜颇多,爷和谢大人都脱不开身,吩咐让下奴去表公子身边守着。王妃您放心,下奴不会让表公子出岔子的。」
对杨恩禄,玉引倒是放心的。只又嘱咐了他几句,想了想,让他告诉尤则旭夕珍在这儿,如若他想见,就叫人过来请。
杨恩禄告退后,玉引喊来夕珍,跟她说了这事,含着歉意道:「也没问你想不想,是姑母先斩后奏了。但是他现下……」
「没事的。」夕珍低着头摇了摇,「您就是不跟杨公公说……我也想去看看他。我去备些适合养伤时吃的东西来,一会儿给他送过去。」
夕珍说罢一福身就走了,看都不敢多看玉引一眼,觉得心里特别复杂。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在尤则旭身体康健、能站在她面前好好说话的时候,她从没有过什么时候特别想见他,觉得自己与他就是那种见面可以做朋友,但不见面也不打紧的交情。
可现下尤则旭伤了、病了,她突然特别想见他。昨天夜里她几乎没怎么睡,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顺着他的伤势想象出了各种各样不同的结果。然后她迫着自己相信他的结果一定是好的结果,心又在不自觉地往悲观的方向去。
这弄得夕珍难受死了,觉得自己急需面对面地看他一眼、真真切切地听他说几句话,才能将这种悲观撇开。
但那天,夕珍吃了碗闭门羹。
玉引因为怕尤则旭见了自己就礼数多影响养伤,一时也没去看,于是直到三四天后才知道这事儿。
夕珍哭丧着脸来跟她说:「尤则旭一直关着门不见我。我问了杨公公,杨公公说他谁也不见……不会出什么事吧?」
玉引皱眉,问她:「你姑父知道吗?」
「杨公公说知道,但是姑父抽不出工夫去管,觉得让他安心养着也好。」夕珍如是说。
玉引顺着孟君淮的思路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行。
他大概是太忙、也稍粗心了些,这事在她看来不那么让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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