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1/2段
孟君淮睇着她冷笑出声:「呵……」
如果一开始没直接说实话是好心想「委婉点儿」,那现在这句摆明了就是在故意气他。
他咬着牙攥着她的手腕瞪了她半天,深吸气后猛地一松:「你等着!」
「……干什么?」玉引惊悚地看着他,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口吻还气哼哼的:「孝期还有八个多月,你等着!」
玉引:「君淮你……」她僵在他身后,打着寒噤想象了一下八个月后可能出现的场景,唰地就红了脸。
不行不行,孝期没过,现在不能想这种事。他回回都折腾得比话本上写的还厉害,那种场面只要想想就是大不敬!
哎她居然在想话本?
不行不行,话本也不能想!她怎么这么没羞没臊!
第二天一早,二人就一道进了宫。皇长子仍住在乾清宫的配殿,他们到时小心地打听了一句,听说皇帝仍在中和殿和朝臣议事,才放下心来说话。
皇长子看起来气色尚好,与他们相互见过礼后回到榻上去歇着,笑吟吟地说辛苦他们来探望。
二人也落了座,交换了几番神色后,孟君淮静下气道:「时衸,你告诉六叔,你明明越病越重,却威逼御医隐瞒病情,着重帮你调养气色、让皇兄觉得你在好转的事,是真是假?」
顷刻间,孟时衸的笑容僵在脸上,滞了须臾之后,有些慌张地看向他:「您怎么知道……」
居然是真的?
玉引惊吸了口气,看向皇长子想要追问,皇长子也看向她。
他尚未脱尽稚气的目光在她脸上划了划,显得意外得沉稳。然后又看向孟君淮:「您答应我不告诉父皇,我可以跟您说实话。」
孟君淮点点头:「你说。」
「但是……」皇长子眼帘微垂,「您十分信六婶么?」
「时衸?」孟君淮眉心一跳,皇长子神色未动:「我没有不敬的意思。但您……十分信六婶、十分信她的娘家,谢家么?」
「您十分地信谢家吗?」
这句话在玉引听来并不奇怪,她也并不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质疑。用儿时父亲跟她解释的话说,有多少人在遇事时会想攀着谢家解决问题,就会有多少人在遇事时会怀疑与谢家有关。
于是她也没多矫情,噙笑道了句「我去看看太妃,你们聊」便要起身往外走。
「你等等。」孟君淮叫住她,锁着眉头看向皇长子,「你觉得是谢家害你?」
玉引也看向他,皇长子一滞,苦笑:「那倒不是……」
「既不是,不妨直说吧。」孟君淮松气,「怕有牵涉也无妨。谢家在这些事上素来看得明白,若不然也难以兴盛这么多年。」
皇长子点了点头,但神色间仍有迟疑。
孟君淮又道:「你先说来,若当真后果难料,我不让王妃告诉谢家就是。」
「……」皇长子一时有些尴尬,他好像有点意外于二人之间的信任,但孟君淮已说道这个份上,他到底有没好再做推脱,想了想,客气地跟玉引赔了句不是,便说了起来。
「我不是有意对父皇隐瞒病情的。」他道,「实在是……父皇母后都为此太忧心了,可病情又不遂人愿。我想着瞒一瞒、给父皇母后宽宽心,他们便会过得好些,这样待我有朝一日不在了,他们也还能扛得住。这总比他们日日饱受折磨,再经历丧子之痛好……」他说着抬眼看了看孟君淮,「我怕他们到时身心俱疲会扛不住。六叔您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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