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2段
兰婧说完后一颗心就紧悬着,空气中也静了一会儿,少顷,孟君淮抬手一敲她额头:「我们兰婧眼光高。那咱们就再看看,京里年轻公子不少,不急这一时。」
玉引点点头,余光睃见兰婧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于是当晚,原本打算把兰婧留在自己房里的玉引放兰婧回去了,自己歪在孟君淮怀里忧心忡忡:「兰婧这样……怎么办好呢?堂堂一个皇上亲封的翁主,不说跟和婧比吧……比和婧身边的凝脂胆子还小,我真怕她一辈子都这样,这得活活把自己闷出病啊?」
孟君淮则揽着她,信手揉着她的头发:「慢慢来吧,我们都加把劲儿,日后我也会多陪陪她,日子还长。」
——当时聊得挺好,结果翌日一早,夫妻两个都是在哭声中被吵醒的。
孟君淮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赵成瑞进来禀话说是何侧妃在院外哭。哭的原因呢?是芮嬷嬷一早带着人去了她的住处,知会她日后不能住在别苑住在王府了,今儿就得搬出去。
听了这事,孟君淮有点茫然地看向玉引,玉引一拍额头:「我忘了跟你说了!」
让何氏在兰婧生辰之后就搬出去的事,是她自己做的决定。可何氏到底也是正经册封的侧妃,她本来是想着回头跟孟君淮打个商量的。
但是吧,那天话刚交代下去,阿祚就回来了——她大半年没见阿祚啊,一高兴还真把何氏给忘干净了。
玉引不好意思地一吐舌头:「那个……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就算了,我去跟她说。」
他一脸无奈地睃了她一会儿,扭头跟赵成瑞说:「让她别哭了,听王妃的。一会儿将这事进宫跟太妃回一句,就说是我的意思。」
赵成瑞领了命就退了出去,孟君淮平躺回去想睡个回笼觉,玉引推推她:「这事也要让皇上知道?」
侧妃确实是正经册封的,但是一般来说,除非他们想废了侧妃,不然该算家事的都还算家事,没必要回给宫里。
而且玉引发现,近几个月府里都和宫中十分热络。一边是他大事小情都要禀一句宫里——甚至连给她在清苑弄了条新的花船都写了个折子递进宫,折子里大致说了一下用料几何花费几多,然后夸了一下这船不错。
另一边,是皇上好像也突然很热衷于给他们赏这赏那——关于添船的那封折子递进去,皇上居然当天就回了。赐了一堆船上能用的东西,从桌椅家具到鱼食鱼饵。另外还有件狐皮衬里的披风以坤宁宫的名义赐了下来,说是皇后娘娘怕她在船上观景时受凉冻着……
如此这般,虽然有些话说出来就是大不敬,但玉引当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皇上近来是不是哪里不对头」这话。
当下她终于忍不住问了孟君淮,孟君淮沉默了一会儿叹气:「另立储君的事必须继续,皇兄不能将风头压下去,但是现下京里那样……他也难免窝火。」
京里怎么了?
玉引再细问,才知道在他们避居别苑的这几个月里,京里是一番怎样的风景。
简单来说,以二四五三位郡王为首的三方势力已经争疯了。原本行三的浦郡王也被认为自成一派,好在后来浦郡王进宫谢罪,罗列证据表明那是他那个倒霉十弟借他的名义干的,跟他真没关系,斗争中才少了一派。
这正常吗?太正常了。眼下摆在各位王爷面前的是一人之上的位子,胜者得天下,为此拼了命实在在情理之中。
但是令人寒心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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