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2段
「父皇,外面天冷,你小心受凉。」孟君涯轻道了一句,便走上前去要关窗户。手刚触到窗框,却听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苍老声音说:「放了你弟弟吧。」
孟君涯手上一滞。
弟弟?
他是指十弟?
孟君涯不禁蹙了眉:「十弟跟您说什么了?」
「你可给他机会让他说什么了?」太上皇的目光瞟过他,轻笑,「他什么都没说,是我看到除夕进宫的人里没有他。」
这话,孟君涯自然是不信的。
他回了一声轻笑:「只为他除夕不进宫,您便认定是儿臣整治了他?」
「君涯,昔日你说要我在你的弟弟们面前留几分尊严……我以为你是当真顾及他们的。」太上皇从他面前走开,踱着步子,坐到了几步外的椅子上,继而疲惫地叹了口气,「可这几个月,你都做了什么?」
孟君涯眸色微凛:「我都做了什么?」
「你囚禁老十,敢说不是想把他往死路上逼?」太上皇看向他的目光中毫无信任,「你把你的弟弟们一个个都按上官位,敢说不是想一一除之。」
「父皇?!」
那一瞬间,孟君涯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怒火直窜面门。
「您竟这样想我?疑我到这等地步?!」他抑不住冷笑出声,「那您早些时候,怎的不拿这份心去疑东厂呢?由得东厂坐大至此!」
太上皇眉心狠狠一跳,怒视着他没有说话。
孟君涯面色殿外:「我是把弟弟们都按上了官位,二弟掌了刑部、三弟接了兵部、四弟户部、五弟吏部,六弟接管锦衣卫、七弟在料理东厂……但是您出去看看他们干得怎么样!他们个个担得起这差事,我不过给他们个机会施展拳脚,在您眼里就这样不堪吗!」
「君涯。」太上皇短促一笑,似对他这番解释很是不屑,「我只问你一句,你肯不肯放了你十弟?」
「父皇您……」孟君涯滞住。他觉得父皇执着于此不可理喻,却忍住了用这样刻薄的话去反击。
父子间僵持了片刻,他一喟:「儿臣不能放。」
「为什么?」
「单为他至今还在拐弯抹角地在您耳边搬弄是非,儿臣便不能放。」
「君涯!」太上皇沉然一喝,骤然一股上涌的热意将他的话噎住,他下意识地捂住嘴,蓦地咳出一口血来。
「父皇?!」孟君涯大惊,疾步上前,却被太上皇一把推开:「滚!」太上皇喝道,「我没有你这样不顾手足兄弟的儿子,滚!」
逸亲王府。
除夕当日,阖府上下照旧起了个大早。
从大人到孩子都困得眼皮打架,可算收拾妥当准备赶紧宫时,跨出次进府门却见宫里的宦官赶了过来。
那宦官赔着笑作揖:「殿下、王妃新年大安,下奴奉旨传话,今年宫宴免了。」
突然免了?二人都一愣,孟君淮皱眉道:「怎么回事?」
「这个……」那宦官迟疑了一瞬,「太上皇病重,皇上要侍疾,所以……」
顷刻间,满院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直至那宦官离开,几人都还僵着,孟君淮稍回过神即道:「我去看看!」
「君淮!」玉引拽住他,蹙眉摇头,「不能。」
皇上没传召,且还免了宫宴,这就是现下不想让旁人去。而那宦官方才都未主动说出这事,则意味着皇上暂且不想让事情闹得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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