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2/2段
「娘娘,这两人都是新贵,没什么根基,就是有了二心,也是以卵击石,」老太监将头压得低低的,将心里的话过了三遍,才说出了口,「诚王此次单独回京,大兵还远在千里之外,实在不足为惧,听说他府上都没个像样的人伺候他。」
「他这是在演苦肉计!万不可掉以轻心,别忘了,他旗下的奎狼营都是以一敌十的悍将!」宫装贵妇稳了稳头上沉甸甸的凤冠,保养得宜的脸上依旧露出了一些细纹,她又瞟了一眼殿内神志不清的皇上,眼刀子一刮,「行玺找到了没有?」
「恕奴才无能!」老太监惶恐地跪了下去,急切地辩解道,「奴才翻遍了整个御书房也没找着,恐怕是前几日皇上清醒时,就被藏了起来。」
「再找!没了这方御玺连圣旨都颁不了!」
京城最繁华的一条市街上,店铺林立,生意兴隆,平日里热火朝天的「小南国」今日显得格外冷清,太子殿下大手笔,包下了整个二层雅间,叫了几个青楼里数得上号的名角儿陪坐在侧,在一片兄友弟恭的劝酒声中,和诚王二人畅快对饮,对面还坐着三个年纪轻轻的男子,都是一副言笑晏晏的表情。
酒过三巡,太子已经有些微醉,说话也不经过大脑了:「六弟,今晚让宛娘陪你,你刚没了老婆,身边又没个可心人儿,肯定馋的紧!」
这话说的极其冒犯,若不是太子已经有了醉的迹象,旁人还以为他故意在取笑,揭诚王的伤疤。
对面三人听了这话,顿时是截然不同的反应。
最年长的那位和太子年龄相仿,肉肉的鼻头,厚厚的眼袋,油光满面,他附和着太子的话,挑衅地笑了笑;当中的那位青年倒是五官清秀,一丝不乱地绑起了发髻,配着白玉冠,前额的发迹线上还长出了美人尖,他听了太子这番口无遮拦的话,神色一凛,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一脸严肃相;而旁边那位最小的公子,早已捂着嘴吃吃地笑了起来。
诚王听了他的话,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嘴角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扫了一眼对面羞赧捂嘴,却眼角勾媚的少妇,没说接受,也并未推拒。
太子见他这般反应,只当他是默认同意了,当下一巴掌拍向少妇的腰,顺手揉了一把,兴致高昂地说:「去,今晚好好伺候你六爷!」
那少妇扭着妖娆的小蛮腰,风情万种地站了起来,走到诚王身边,一只柔嫩的小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一捏,执起酒杯凑了过去:「奴家瞧爷的面相好生威风,今晚还请爷多多关照了。」
诚王微微一笑,接过宛娘送上的酒杯,仰头而尽。
太子起哄叫了好,促狭地大笑着,趁着酒兴,催促宛娘速速把她相公拖回屋里,宛娘也顺水推舟,扶起已有七分醉意的诚王,晃晃悠悠地左拐右拐,最后进了最角落的一间屋子。
这个宛娘的个头不高,诚王将大半身体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就已经累得她气喘吁吁了,回到屋里赶紧将他安置在凳子上。屋内的布置还算素雅,床褥也很干净,诚王揉揉发痛的太阳穴,闭上了眼睛养养神。
「奴家先去给您倒碗醒酒茶。」
宛娘背对着诚王,走到茶几边,侧过头用余光瞥见诚王还在闭目养神,并未注意到她这边的动作,便迅速从袖袋里掏出一只小瓷瓶,抖出一些白色粉末在茶杯里,又若无其事的泡好茶端了过去。
这边厢何家的三个公子并未打算留宿,纷纷起身告辞了,太子也不挽留,兀自搂了一个嫩生生的小丫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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