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2/2段
看她这样,宁宁更生气了,又说一遍,「我以后都不要去补习班。」
特特放下搅拌棒,叹口气回答,「随你。」
「随我?」意外的答案,让宁宁瞠目结舌。「你发烧哦?」
「没有,我只是想清楚了,你是对的,你的人生不该由我安排选择,我确实没有权力指挥你过怎样的生活,过去是我的错,我不该谋杀你的意志力和人生,对不起,我已经认清楚,这是二十一世纪,不是白垩纪,所以……」她摊摊手,意思是——请便。
对上姊姊的视线,宁宁知道,这不止是请便,还代表姊姊不要管她了,随便她爱怎么闹就怎么闹。
气!怒!恼!她恨恨跺脚,大喊,「这样最好!」
转身,宁宁跑出厨房,特特静静看着妹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她无奈摇头,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蛋糕上。
特特把住址交给小弟,用三辆宾士车送蛋糕……太高级也太过分,但她没说什么,那是阿疆早就习惯的排场。
阿疆没有过来接她,他还在忙,特特冲个澡后回房间打理自己。
大学二年级,对她、对阿疆都是急传直下的一年。
那年,她失去蒋默安,失去孩子,而阿疆失去他唯一的亲人——他很讨厌、很厌烦、很看不惯的黑道父亲。
可是那个让他看不惯的父亲死了,他却开始害怕起来。
阿疆和特特约定好,两人要一起变强,一起用自信面对残破不堪的人生。
六年过去,阿疆放弃学校课业,砸大钱请知名教授私下教他如何操控企业、摆弄经济,如何把黑道组织由黑漂白;而特特努力成为甜点师傅,为梦想不断前进。
他们都知道,除了前进,人生没有第二条路,自卑这种东西,你不去理会它,它却会像癌细胞一样,不断增长扩大,唯有让变自己得更强,才能正面与它对抗。
很显然地,成为疆磬企业的董事长后,阿疆从自卑中脱胎换骨,自信如影随形,他旗下的酒吧、饭店不再贩卖毒品,他走高端路线,专门接待政商名流,最近,有充足人脉的他,开始朝餐饮业进军。
他成功了,特特呢……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成功,但她尽力了。
看一眼镜中的自己,头发已经长到腰际,是蒋默安喜欢的长度,特特在发尾抹上护发霜,对着镜子一下一下梳理着。
正常女人在分手后,会剪断长发、剪断牵挂,断却过去缘分,她却为一段已逝的爱情,留下长发、保养照料,潜意识里,她害怕那段过去彻底消失,一如害怕那段记忆不再鲜明。
绑好头发,阿疆还没到,特特打开电胞,发现信箱里有一封信,是昨天晚上寄来的,那个时间……她正在和宁宁吵架。
接上网路、打开信箱,却在看见「蒋默安」三个字时,手停在半空中。
form:蒋默安
sent:2017/6/6
to:杨宁
特特不断不断不断地重复蒋默安三个字,她必须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不是幻想,才能提起力气,用力点进去。
杨宁小姐你好:
我叫做蒋默安,也许你会怀疑我为什么会用这个帐号寄信给你。
我是令尊的下属,也曾经是特特的朋友,这个信箱是我和特特之间联系的方式,但她失联了,到目前为止,下落不明。
我期待你会接手她的电脑、她的信箱,朗待你能看见这封信与我联系。
因为我必须通知你,令尊的病况严重,医师让家属做好最后的准备,我们都不希望他离开,但这种事并非能由我们安排,如果你看到这封信,我希望你能来一趟上海,见杨董事长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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