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第2/2段
云娘之所以看破了却没有说破,尤其是在钱县令夫妻面前完全没有表现出来,却是因为她却有些同情钱夫人,便瞧了玉瀚一眼道:「你还说她有心机,钱县令如此宠爱刘氏,宠得她都忘记了规矩,钱夫人再没有心机能行吗?」
汤玉瀚毕竟与钱县令早就相识,便为他解释道:「其实南台兄倒不是宠妾灭妻的人,他对夫人一向敬重。而且就算他想宠妾灭妻,他家里也不能答应,樊家与钱家的生意可都是在一起的!」
云娘方才就听玉瀚赞钱县令,现在他竟又替钱县令说话,便冷笑一声道:「钱夫人难道只想要一个「钱夫人」的身份就罢了?只任由刘氏夺了她夫君的人,只给她留个身份!」
汤玉瀚却从没在女人堆中混过,于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并不明白,且他又是极清朗的性子,从不拘于小节,对于这些家事,大家平日里便是如此评论的,是以便随口说了。此时方才明白云娘话间的不满,便就笑了,「有心机得对!要我说这件事情全是钱南台的错,他就不应该宠爱妾室!」突然见云娘理也不理他转身过去,终于灵光一现,从后面将人抱住,「他根本就不应该纳妾才对!」
云娘便笑了,冬日的冰雪转瞬融化,春日的花儿绽放在枝头。汤玉瀚爱得什么似的,捧了她的脸不住地香着,又笑道:「我早答应了你不纳妾的,你便放心好了。」
嗯,玉瀚这人确实是言出必行的人,云娘果然放心。
不过云娘却将一双黑漆漆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不胜担心地道:「我自然信你,只是先前我们在盛泽镇,就算有人生了些歪心,我也不怕。可是,到了京城,我就怕了。」
「不会的,就是我想独自回京的时候也想再娶别人,更不用说纳妾了,」汤玉瀚在那两只水汪汪满含期盼的眼睛上各自香了一香,「这一辈子再没有比你还喜欢我的人了,我怎么舍得你呢!」
「你真坏,那时还说要多送我财物,让我不许再嫁呢。」云娘便笑道:「你若是再敢说离我而去,我一定要再嫁!不管是谁,只要来提亲就嫁!」
「我再不说的,」汤玉瀚看着云娘认真地道:「昨天晚上我抱着你睡的时候就想,幸亏我们还在一起,如果分开了,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呢!」
又见云娘的眼睛因欢喜变成了两只弯弯的月芽儿,便笑道:「其实我知道,如果我走了,你才不会再嫁,一定会守着织机等我。」
是的,如果玉瀚离开了自己,那么她的余生还能有什么呢,自然只有织锦了,「所以,我一定要与你在一起!」
一路北上,出发的时候本已经隐约可见江南的春天,可是他们却一点点地离春天越来越远。天气越来越冷,云娘便一层层地加衣服,很快便被玉瀚笑称为粽子。
「其实冷一点倒还罢了,我只觉得这里干得很,身上都粗了呢。」
汤玉瀚先前还没有发觉,经云娘一提才觉得是不如在江南时那般细腻滑润了,便也急了起来,「这可怎么好?」又突然想到,「不如每日多沐浴几次。」
云娘不由笑了,「我又不能整日泡在浴桶里。」便道:「等船再停时我们去脂粉店里看看,是不是有油脂多些的香膏。」
「是了,我怎么就没有想起来?」汤玉瀚道:「先前我琉璃厂还曾见过古时的脂粉方子呢,只是那时对这些一点也不在意,一张也没留下,还真是可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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