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2/2段
「去了那里,咱们不是见不到了吗,故而便得用白色来哀悼,这是规矩,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就好像你叫母亲为娘,叫父亲为爹,你只消明白就行了。」
世上总有这样那样奇怪的规矩,熙儿点点头,小大人般叹口气:「我都不太记得皇祖父了,好似抱过我。」
「往后给你看他的画像,你就记得了。」
「跟娘的那张画像一样吗?」
司徒修给她画得封后图,裱好了贴在殿内,那是她最风光的时候,怎么瞧都不腻,常被他笑话。
裴玉娇摸摸他的脑袋:「是画师给你皇祖父画的,跟真人一模一样呢。」
熙儿哦了一声。
太上皇驾崩,规格与皇帝是一样的,那日开始,整个华国禁止玩乐,作为儿子,司徒修自当要为父亲守孝。只他是皇帝,国不可一日无君,是以只守得半年,大臣们便开始求三求四,他才重新又穿上龙袍,主持早朝。
大雪纷飞,司徒弦月站在塞外的风霜中,捧着一盅酒朝地上撒去,想起第一面见到司徒恒成,他尚是年青英俊的皇帝,可转眼间,也不知时间如何过的,却已化作一抔黄土。
这最后一面,其实见不见也无妨了。
人,最终都是殊途同归。
她扔了酒盅,坐上马车,远走而去。
天弘三年。
年轻的皇帝坐在奉天殿的龙椅上,面色冷峻,就在前日,与华国相安无事几十年的外夷,在首领乌律的带领下,夜袭迦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而迦城的知府竟然弃城投降,实在有损国之威名!
也无怪司徒修会生气。
在他将将登上帝位之日开始,便很注意边疆安危,岂料一缸好米混入老鼠屎,丢失了疆土,刚才已经有几位大臣被劈头盖脸训斥了通,如今再无人敢说话。
可金銮殿上,作为臣子不能不替主上分忧,众人纷纷朝裴臻看去,更有些臣子,甚至做出了请求的手势。
裴臻轻咳一声,向前一步道:「皇上,如今追究职责未免过早,当务之急,该收复迦城,不如让几位将军戴罪立功。」
见岳父出面,司徒修的脸色才缓和些,谁料裴臻又道:「臣也愿领兵前往,还请皇上恩准!」
殿内寂静无声,因最近战事,裴臻数次请求出征,司徒修没有一次准的,众人心知肚明,那是因为皇后的关系,有些臣子在心里便道,有个皇后女儿,皇帝女婿,还拼什么战功啊,早该好好享福了。
可裴臻还有向往,还有热血。
只司徒修是决不答应的,不然回头怎么跟裴玉娇解释,她非得跟他闹起来,司徒修淡淡道:「裴大人乃太子太师,朕两个孩儿还得由你教导……」他突然看向裴应鸿,「火铳营原就是你统领,另在叶城屯有十万兵马,你今日即刻出发前往叶城,与王将军汇合,拿下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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