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11章[03.17]第1/2段
她未尝不明白祖母的苦心,宣平侯府和安远侯府树大招风,朝中已有人看不惯,此番出了阮婉然的事,定会有人以此做文章,祖母只有先发制人才能让他们无计可施。
「祖母何苦亲自去跪?大伯、二叔、爹爹三人便足以,祖母非要折腾自己不可吗?」心里虽明白,阮蓁还是忍不住埋怨道:「祖母身子本就不如从前硬朗了,这一跪又要添上个新病了!」
听她如此抱怨,老太君便知道她已经明白了她的苦心,不由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
四丫头总埋怨她偏心囡囡,可她们姐妹若有囡囡一半聪明懂事,她也不至于如此偏心。
阮蓁在荣安院逗留了整整半日,过了午后,老太君身子乏了,要去歇午觉,她才退了出来。
青石甬道旁的花草都已凋尽,唯余几株万年青长长久久的带着翠色,阮蓁慢慢走着,听着画罗在她耳边嘟哝。
「二夫人和四姑娘昨晚不是还上蹿下跳地折腾吗?今日怎么不见她们来给老太君磕个头?真是没心肝儿……」
这园子里总归也没人,即便是有人听到了也不敢去二房嚼舌根,阮蓁便默许了她这一番言辞——若不是教养使然,她也要这样骂。
倏然,身后的画罗噤了声,阮蓁不慌不忙地抬眼看去,便见甬道尽头的月洞门外走来一人。
他今日难得没有穿一身玄色,而是换了件鸦青团花直裰,一路而来,肃肃飒飒,和着萧瑟园景如同一幅笔触锋利的水墨丹青。
阮蓁脚下一滞,迎上前去,「大哥哥是来探望祖母的吗?」
霍成颔首,目光在她面上逡巡了一番,眸色一顿,不顾画罗在旁,径直抬手,大拇指拂过她的眼角,沉声道:「哭过了?」
她幼时便是如此,只要哭过,眼角便会带上嫣红,要数个时辰才能淡去。
天寒地冻,他的手却热得很,触碰着她冰凉的面颊带来丝丝暖意,阮蓁不自在地低头。
颤抖的睫羽拂过他的指腹,那痒意一直蔓延到心里,霍成收回手,作虚握状负在身后,「老太君身子可还好?」
阮蓁点头,思及此,又道:「大哥哥来得不巧,祖母方才睡下了。」
霍成嗯了一声,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府里的男人都去府衙了,此时把他带去哪里都不合适,阮蓁只能硬着头皮陪着他在园子里散步,好在她出来的时候披了件斗篷,倒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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