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1/2段
周清贞逼着自己把一块麦饼吃了大半,然后放下有些歉意的说:「很好吃,不过我实在太饱,放着明天吃。」
看着剩下那么多吃食,春花有些担心:「你没事吧,要不然奴婢去找夫人,请大夫来看看?」
「不用,就是有些累,睡一觉明早应该好些。」
春花皱着眉,忧心的看着周清贞一步步走到套间。村里半大小子,夏天都泡在白马河里,也没见谁怎么样,少爷也许真的睡一觉就好了呢,春花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安慰自己。
夜里,连着跑了两天,本来应该睡得很踏实的春花忽然惊醒,她的心‘咚咚咚’的跳。春花定定神翻开被单,摸黑穿好衣裤走到正屋前‘叩叩叩’敲门。
「少爷,你没事吧,睡得好吗?醒了应奴婢一声。」
月初的夜没有月亮,黑漆漆一片静寂。
春花多用了些力气‘叩叩叩’:「少爷?」
树上的鸟儿被惊起,拍着翅膀叽叽喳喳的叫。
春花有些心慌,索性用手拍门‘砰砰砰’:「少爷!」
……没人应声
「周清贞!!!」春花喊。
回她的只有树冠上看不见的乱鸟叫声。
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周清贞从里边闩上了,春花急的团团转,忽然她冲回自己的屋子,因为太急也因为太黑看不清楚,差点被门槛绊倒。
春花慌慌张张从屋子里搬把椅子,砸坏了周清贞屋里的窗户,她扔掉椅子从窗户钻进去。因为只图近,这边窗下是盆架,春花一时没留心踢倒盆架摔倒地上。
‘咣哩咣当’铜盆落地的声音,在静寂的黑夜里显得惊心动魄。
春花只觉得膝盖一阵火辣辣的疼,可是她顾不上查看。黑漆漆的屋子,什么也看不清,春花没时间恨二夫人不给蜡烛灯油,她连跌带爬摸到周清贞炕边。
「少爷!」
春花摸到周清贞的脸,一片滚烫,然后她还发现,周清贞在几不可察的左右晃动。俯下身能听到他喃喃低语还是噫语「春花……姐姐……姐姐……我在这里……」
春花的眼泪一下滚出来,这么烫这么烫:「你别怕我这就找人,去给你请大夫。」
春花慌慌张张跑出屋子,又想起应该先给他搭条冰毛巾,摸黑到灶房打一盆水,支个椅子放在周清贞炕前。
「少爷,我给你拧条帕子搭在额头,你要是还行的话,自己给自己换冰帕子。」
稀里哗啦一阵水声,额头传来一点清凉的意思,周清贞还有最后一丝清明:「春花……别走……」可是他嘴里的呢喃轻轻飘散,只有黑夜和他自己知道。
春花出了院子惶惶左右看,到处都黑咕隆咚,找谁呢?春花忽然想起下午去厨院拿饭,听人说因为二夫人有了身孕,二老爷特地在家陪着。因此二夫人拿钱,让厨房多加一道糟鹅掌给二老爷下酒。
春花想不管怎样总是亲爹吧,周清贞烧成这样他不能不管。
二夫人的院外,一道尖利的嗓音划破黑夜:「救命啊!三少爷发烧了!」春花顾不上手疼,把院门拍的‘砰砰’响。
「救命啊!」
二老爷周怀婴这一个月来都带着常随,在乡下各庄子间奔波,盯着收夏盯着夏粮入仓。虽说乡下有新鲜的菜蔬鸡鸭,可到底没有府里冰饮凉扇来的舒服。
忙了个把月终于回来歇歇,听到钱氏有喜的消息。钱氏虽是正妻却惯会小意讨好人,一张笑脸迎他进门,又是准备下酒菜,又是讨巧的摸摸平坦的小腹。
& 春花出了院子惶惶左右看,到处都黑咕隆咚,找谁呢?春花忽然想起下午去厨院拿饭,听人说因为二夫人有了身孕,二老爷特地在家陪着。因此二夫人拿钱,让厨房多加一道糟鹅掌给二老爷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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