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1/2段
杨远桥点点头,「刚学写字,切忌贪多嚼不烂,先专心学会一种再学别的。」
「谢谢爹爹教导!」杨妡娇憨一笑,见墨迹已干,仔细叠好递给杨远桥,仰了头切切地问:「这两天就送出去,爹爹可别忘了。」
信是给方元大师的。
上面写着自打上次听过大师教诲,杨妡已经尽心尽力去做,但最近家里不太安宁,又说长辈要请人看风水批八字,各种事情让她没法静心思索,求问大师如何才能保持平常心顺应天命。
就这么点家常事,有什么紧要的,还如此郑重地嘱托?
杨远桥失笑,低头瞧见女儿娇俏的神态还有那双乌漆漆的闪动着热切期盼的眼眸,顿觉心软如水,手指点一下她的鼻尖,柔声道:「爹这就叫人去送。」侧头睃一眼张氏,低声道:「我去了。」
杨妡送杨远桥出门,回头瞧见张氏颜若桃花的粉面,心里有几分明了,却又不便说破。唤丫鬟进来将笔墨收拾了,又吩咐人把各样物品一一送出去。
几人都有回礼,多是笔墨等文具,就属杨远山回礼最重,给了她一只翡翠雕成的荷叶笔洗。
杨峼则回给她半包芝麻糖。
很显然并没想到她会送礼,没什么可回的便随手包了半包糖。
不过既然能想着回礼,就说明他并非不同情理之人。
杨妡掰下一小块,正要往嘴里放,张氏上前一把打落,「他送的东西你也敢吃……在你之前我还怀过一胎,有次在松鹤院,杨峼端给我一碗汤,当时我嫁过来没多久,还想着跟两个孩子亲热亲热……可从松鹤院回来肚子就开始疼,太医说是沾了附子粉,保胎药吃了两个月终是没留住。你爹说我既知有孕就不应再用妆粉,我那会年轻本来就不爱涂脂抹粉,再者我稍懂医理,哪里不知道附子粉能致滑胎。」
杨妡愕然,「是那碗汤?」
张氏苦涩地笑笑,「谁知道?你爹说我不当心,老夫人倒是吩咐查,最后推出个小丫头顶了罪。反正自那以后,我没沾过那兄妹俩的东西,他们也没往这边送过,一直相安无事。」
杨妡想起几次见到杨峼时,他清俊冷漠的模样。难怪杨峼对她从来不亲近,原来还有这么段往事。
可那会儿,杨峼不过五六岁,五六岁就有这种心计害人?
杨妡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瞧着面前的芝麻糖,默默地叹口气。
突兀地,一个念头猛地浮上心头,会不会是她?
转过天,杨妡给魏氏请过安,刚走出松鹤院,迎面遇到了杨峼。
杨峼穿灰蓝色道袍,发间别根拙朴的竹木簪,长身玉立,清俊的脸庞薄唇紧抿,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见到杨妡,他习惯性地勾勾唇角扯出抹浅笑,便要擦肩而过。
「三哥,」杨妡唤住他,行个礼问道:「多谢您送的芝麻糖,不知是从哪儿买的?」
杨峼立刻提高了警惕,谨慎地回答:「在棉花胡同,书院旁边的一家铺子。怎么?」
「很好吃,不太甜但是很酥,铺子里有没sp;瞧着面前的芝麻糖,默默地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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