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2段
「……」惠羽贤整个很无言,无言到眼泪都不流了。
她望着晶室上方那个洞,隐约能看到天光闪亮,彷佛在笑着他们俩。
她不动,他亦不动了,直到她气息渐渐缓下,力气渐聚回,才又挣了一下,哑声问:「你究竟想怎样?」
埋在她颈侧的脑袋瓜蹭了蹭,他在摇头。
好半晌,他终于懒懒地答话。「不知道……就仅是想闹你而已。」
「啊?」她眨眨双眸,确定自己未听错。「为何啊?」
「……不知道。」他还是摇头,动也不动,似觉两人这样也很好,他的心可以沉静下来,不再暴冲。
接着倦意袭来,浓重得令他不由自主地掩下扇睫,藏在意识深处的感觉涌出,他不禁喃喃低语——
「五年为期,五年……若不能出关,为兄想你别等,又想你一辈子为我守着……醒来,却不见你……原来你被人惦记上了,三笑……笑得姑娘家为你比拼吃醋,闹得江湖皆知,越想,心里越急……贤弟真把我淡了,为兄便把这江湖翻了去,五年为期,我……我未负你,亦不许你有二心……」
……二心?
她哪里还有第二颗心?
光是为他就已操碎了心。
甫止的泪水再一次渗流,既气又怜的,她泄恨般捏他的脸,忽觉颊肉都捏不太起来,那张清俊无端的脸当真消瘦到快成皮包骨。
猛一波心痛袭来,她泪水流得更凶,一路走来百感交集,为了他,亦为了自己。
狠捏他面的手缓缓摸向他的耳轻轻揉弄,带着诱人深眠的魔力。
他就是想闹她而已。
隐约有些懂得,从头至尾,他其实是在跟她闹脾气。
为求她的「专心一意」和「不负」,他把武林盟、绿柳山庄和金刀欧阳家都给得罪,只想她向他证实自己的「不二心」。
这般胡闹,跟个孩子似不管不顾的……异变成这般要她如何是好?
然而,他当真在她身上睡熟了,扣住她双腕的手劲终于松弛。
她悄悄挣开箝制,将陷进深眠的他挪到一旁,跟着把睡姿透乱的他摆布成一个好姿态,让他四仰八叉地摊躺。
她忍不住摸摸他的眉心,试着把那略现的纹路抚平,低首去吻,虔诚去吻,无法想象他有多累,但他肯在她怀里憩息,这样……很好很好。
仍是气恼他的,只是此时此刻见到他毫无防备的模样,生死全由她,她的心立时塌陷一大块,想继续对他发火,难了。
她将处袍脱下盖在他身上,跟着起身推开晶室的石板门。
呃?这是……
「咳咳,咱就说嘛,哪来那么大动静,原来是把人逮回来喽!」
「回来很好,回来得好,一女一男、一阴一阳,瓮室里就适合瓮中捉鳖,且看是你捉了他,还是他捉了你,迟早是要走到那一步的,别太抗拒啊,你要有所醒悟啊孩子。」
老祖宗们两高一低地踞伏着,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壁脚,她门一开,三位老人家脸不红、气不喘,姿势维持不变,腰马硬是了得。
惠羽贤讷讷不能言语,唤了声高祖爷爷后,杵在门前好一会儿才道:「他睡着了,高祖爷爷若要罚他,晚些再罚……可好?待他醒来,我与他一块儿向老祖宗领罚。」
她头被轻敲一记,「咱们说啦,就三男三女,一下子生不出这么多,也得先来个一男一女,咱们罚的就是他,你陪他一块儿领罚,也算天经地义。」
说话的同时,老人家进到瓮室中,三人分别探凌渊然的左右手脉与天灵,三张脸相觑一番,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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