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2段
潋滟笑出了声,半坐起身子来,挽了挽头发。
「你该是误会了。」她道:「韩朔也许真的喜欢过人,但是那个人已经死了,不是我。我与他之间。向来只有算计,没有情爱。连最情浓的时候,背后也是被阴谋笼罩。草木尚且还是有情的,而韩朔,那人的心是早就随着姐姐一起埋葬了。你看不见,也摸不着。更遑论他喜欢的人会是我。」
长歌听得呆了一会儿,低头想想,很是疑惑地看着潋滟:「娘娘是在说给妾身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潋滟沉默片刻。双眸里带了些无奈:「说给谁听也好,总之你莫要再说他了。在这沉香宫里,最好不要提及太傅,让本宫好生过几日安闲日子吧。等那些人都回来,可是又要忙碌起来了。」
江随流据说已经回了洛阳,只是还没有进宫来。他与裴叔夜,也不知道如何了。若是这时候人心倒戈,那便无异于给她背后插了一刀。
「娘娘好生歇息吧。」长歌站起来道:「妾身给您炖了汤在厨房里,等您睡一会儿起来喝,刚好。」
潋滟点头,重新睡了回去。长歌既然是韩朔的人,那便定然不会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该放心的。
韩朔坐在望月楼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边的晚霞,身后战战兢兢地站着几个武将和门客,秦阳正在他的对面,捏着筷子夹肉吃。
「太傅,匈奴屡屡战败,已经有求和之意。此时若是召毕卓回来,应该也是不伤大局。」裴叔夜道:「能不用自己的兵力。自然是最好。」
楚王何其难缠,要在一月之内救回皇上,若要做到,定然要伤人一百,自损八十,代价太大了。
「我调不动毕卓。」韩朔头也没回,淡淡地道:「他对楚家是死心塌地的,金书多次回信来说,毕卓此人太过固执,跟楚啸天那老匹夫有得一拼。威逼利诱都没有作用,况且他现在已经坐稳了镇边将军之位,斩了无数匈奴,每次上阵都是冲在头一个,军中之人,没有不服他的。军心所归,兵权紧握,楚潋滟没看错人,毕醉回当真是可造之材。」
几个武将低声议论,裴叔夜眉目之间还有奔波劳累未消,听得韩朔的话,也不再开口了。
秦阳漫不经心地挑着花生米道:「太傅也有被女人掣肘的时候,真是让在下惊讶。」
韩朔侧头看他一眼,淡淡地道:「万物相生相克,韩某遇上一回天敌又如何?太保有空闲说风凉话,不如来帮忙看看,此局韩某该怎么破?」
秦阳丢了筷子,吊儿郎当地道:「观棋不语,君子也。」
眼睛微眯,韩朔捏着茶杯的手微微泛白。脸上却是笑得如春风拂面:「冲轩,君子都活不长,你这是当真要袖手旁观?」
秦冲轩能坐上太保之位,除了祖荫深厚,自然也有他自己的本事在。只是装聋作哑习惯了,真似个不懂事的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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