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2段
张御医一抖,连忙将药箱里的断玉膏拿出来。等韩朔褪了皇帝的袍子,剪开裤腿,便敷上药,用木板好生固定。
皇帝像是疼极了,一口咬在韩朔的手腕上。牙齿入肉。疼得韩朔差点甩开他。不过想着周围还都是人,韩太傅也只有生受着,心想这厮是不是故意的,咬得这样狠。
不过他倒是不太相信皇帝能有这样的心思,傻了这么多年。若是装的,他早该识破了。除非这厮是比他还善于伪装,心思缜密到令人害怕的地步。
但是结合这么久的情况来看,韩朔觉得司马衷应该是真傻。咬就咬吧,他也是欠他的。
折腾了好一阵子。又喂了些镇痛的药,皇帝总算安生了,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潋滟叹息一声,吩咐休语去打水来,细细将小傻子的脸擦了擦。
「太傅没有其他事,也便回去吧。」她看也不看他,也不管御医正在替他包扎手腕,只道:「皇上刚回来,您也应该很忙。」
韩朔目光深沉地看着她,殿里只剩下含笑休语,以及战战兢兢的张御医,皇上已经昏睡,他说话也便没了多少顾忌:「娘娘最近是越发地不待见臣了。」
潋滟看着张御医给皇上开的方子,漫不经心地答他:「都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这花都凋落成泥了,太傅才盼着它回头对您春风笑么?有空在这里同本宫耍嘴皮子,不如回去处理您的国家大事。」
说完,又扭头对御医道:「能不能把黄连用其他药材替了?抑或是加些甘草。药太苦了,皇上是要不喝的。」
张御医点头,提笔就改。韩朔不说话了。自个儿给自个儿添堵。怕苦药的不是他么?原来皇帝也怕。那要是不喝,她是不是也要像当初对他那样?
这么一想,韩太傅不痛快了,抿着唇坐在床边半晌,直到潋滟嫌他占了地方,终于来赶:「太傅,还不走么?」
今日杯中酒,明日沟头水啊。韩朔起身,看了含笑一眼,后者微微颔首。他才不甘不愿地离开了沉香宫。
司马衷安静地躺着,说是睡着了,其实也还听得见声音。他有些奇怪,沉心似乎对韩朔,像是死心了一般。没有以前那样的若有若无的眷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如今感觉不到他们之间的情意了。
可她,分明还怀着韩朔的孩子啊。
「御医,开完了方子,也替本宫诊脉一番吧。」潋滟坐在床边,轻声道:「最近下腹会时而有隐痛,痛得久了,也是难受。」
司马衷放在被子里的手紧了紧。
张御医将改好的方子递给含笑,后者跑出去煎药。潋滟伸出手腕给他把脉,张御医诊了一会儿,道:「怀孕肚腹扩张,有隐痛倒是正常。只是娘娘似乎长期郁积于心,心神不宁,导致有些微流产的迹象。上次臣开的保胎方子,娘娘可按时用了?」
潋滟点头,长歌每天都会按时给她端药来。
「接着再喝一段时日吧,等三个月了,胎儿想今感觉不到他们之间的情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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