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2段
「啊!等一下、等一下,我才十岁,还不到议亲的年纪,你会不会太急了。」这人怎么一清醒就说起胡话,难道是高烧烧糊涂了?
「先订亲,等及笄再过门。」他等得起。
「可我不恨嫁。」他太一厢情愿了吧!
「我想娶。」倒不是仅仅只为负责,而是转念一想,他并不抗拒和她相处,先和她订亲可以避开皇上的指婚,以及继祖母强塞的未婚妻。
年届十六的他已到婚配年岁,为了他父亲留下的三十万子弟兵,各方人马蠢蠢欲动,想借着联姻一事试图拉拢他,为夺嫡多一分胜算。
要不是适逢父丧,皇上的指婚圣旨早已送达镇国将军府,而继祖母也不安分,一心念着父亲一手打出的家业,三番两次往他屋里塞人,甚至私底下有和娘家人议亲的举动,想借由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父母不在自然要听她这个继祖母的,逼迫他迎娶陆家表妹。
再者,距离苏子晴及笄还有五年,五年时间他大可放开手去做他应该做的事,不用被一些琐事牵绊,在战场上大展长才。
「但我不想嫁,我和你不熟。」苏子晴眨眼,用着一根树枝搅动冒着热气的鸡汤。
「处久了自然熟……」他一动,全身的疼痛立即一涌而上,他看了一眼上了药的伤口,眸色一深。
她眼儿弯弯,眯成月牙,朝他晃晃有点肉的圆胖小指头。「你回京城后该去打听打听我是什么样的人,不要妄下定论,我相信只要脑子没长蛀虫的人都不会找上门。」
闻言,他眼一眯,「你做了什么?」
她一笑,意味深远。「我是傻子。」
「傻子?」他一怔。
「对,千真万确的傻子,七岁那年我不慎落水,连烧了数日烧坏了脑子,烧一退我就傻了。」她说得好像是别人的事,无喜无怒,无悲无怨。
「谁推你的?」他目光一沉。
苏子晴两眼闪过亮光,「欠我的,我一定会讨回来,但我还太小了,只好蛰伏,这年头的孝道太重要。」一顶「不孝」的大帽子就足以压死人,不管长者做了什么,当晚辈的只有承受的分,就算要了你的命也理所当然,长辈有管教儿孙之责,做得不对就打,死活不论。
「你的继母?」人都有私心,想为自己的儿女争取更多,不想被人分走。
她不回应,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再开口,她转了个话题,「你伤得很重,还是别乱动,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来。」
「鸡汤哪来的?」他答非所问。
一提到这事苏子晴就乐了,眉飞色舞。「咱们进得这间茅草屋就是一个鸡窝,大概是猎人用来歇脚的吧,只是年久失修,鲜有人烟,因此一家子来筑巢……你瞧瞧那儿还有两只母鸡绑着脚,原本还有一只公鸡和两只母鸡,不过从那里跑了……」她指着墙角一处用干草补上的洞,明显和茅草屋的旧土不同色。
人要走运连天都挡不住,人家是瓮中捉鳖,她是关门捉鸡,毫不费劲。
滂沱大雨中什么也看不清楚,她是凭着感觉往前走,一边扶着重得要命的伤患,一边蹒跚地将脚拔出泥水坑里,她每一步都走得艰辛,好几回都想把碍事的人丢掉。
所幸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她决定放弃的时候,远远瞧见一间摇摇欲坠的茅草屋,走近一看才知还能遮风挡雨,她找了些野草补上漏风的洞也就将就了。
茅草屋不大,大概够五、六个成年男子在此歇息,屋里堆了易燃的柴火,以及几捆稻草,还有个锅子和少许盐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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