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44章[12.21]第1/2段
俞菱心听他提起荀滢,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其实我一直想问,‘以前’,滢儿到底是怎么出事的?」
荀澈唇边的笑意便有些凝了,沉了片刻,才缓缓舒了一口气,轻轻抚了抚她的背。只是这动作与其说是在抚俞菱心,倒不如说是在试着舒缓他自己的思绪。
俞菱心想了想:「其实我大概记得的,便是与三殿下有关,当中也有瑞阳和荀滟的干系?」
荀澈点了点头:「上辈子皇后一直力捧秦王殿下,大事小事、前朝后宫,都在与长春宫争锋。那时候我太自以为是,处处皆不退让,家里人自然也随着我都在风口浪尖上。到了天旭十五年,长春宫便提起了有意为魏王求娶滢儿。我们家自然是不肯的,那时候以为这不过是长春宫做个姿态罢了,尤其淙儿那边又与瑞阳牵扯不清,我便有些分心。」
缓缓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转脸望向车窗的方向:「现在想起来,我真是太自作聪明了。」
俞菱心倚在他怀里,主动去牵过他右手合在自己掌中:「你又不是神仙,人家有心算无心,防不住也是有的。」
荀澈顺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又叹道:「防不住也该防的,我那时候不是不知荀滟与瑞阳有些来往,只是二房钻营已久,四处活动,我冷眼看着,料他们不过空忙一场,也就没有插手太多。那时我是真没有想到,荀滟竟有这样的胆子,算计到了滢儿头上。」
俞菱心轻声道:「滢儿是你们全家的掌上明珠,若是真的能拿住滢儿……」
荀澈唇边浮起一丝苦涩:「就是这个道理,怀璧其罪。有些家族即便嫁了女儿去联姻,真到了要紧的时候,舍了也就舍了。但滢儿不同,所以滢儿若真成了三皇子妃,那我也好,晋国公府也好,立场便难讲得很。即便不会倒戈,也会投鼠忌器。」
「其实,」俞菱心能感觉出荀澈讲出这许多前因后果,利害关系,多少还是在绕开当年那个惨烈的过程,她迟疑了一下,「其实,有些往事既然不会再发生,你不想提就罢了,我也不该问的。」
「没有,你问了也是应该的。」荀澈摇摇头,「那件事我不能忘记的。」
话虽这样说,他到底又沉了沉,才继续道:「那是天旭十六年的三月,皇上五十整寿的大宴,我们全家都进宫参宴朝贺。中间荀滟说她着了人的算计,不舒服,求滢儿陪她到外头醒酒,姐妹一处有个照应。那时瑞阳缠住了锦柔,滢儿又怕荀滟真的在席间出事,便独自随着去了。主要也是因为当时子在晏庆殿,滢儿想着有皇后主持,总不会离格儿太严重。却没料到魏王早就与荀滟瑞阳她们算计好了,直接打昏了滢儿的丫头——」
俞菱心虽然已经猜到了一部分,然而听荀澈当真说到此处,还是忍不住轻轻惊呼了一声,随即捂了自己的嘴。
荀澈阖了阖眼,又道:「这一计最毒辣之处,便在于魏王并没有当场成事,而是在侵犯滢儿到一半之处,便故意叫人瞧见,随后就到帝后跟前负荆请罪。皇上就下了旨意,给滢儿赐婚做魏王妃、以公主规格出嫁。」
即便知道这是前生之事,俞菱心仍旧听得全身冰冷。这一招似险实稳,实在是狠辣高明到了极点。
宣帝虽然仁厚,毕竟是魏王的父亲。自家儿子冒犯了旁人家的姑娘,最简单遮盖与补偿的方式自然就是联姻。若是魏王当时夺了荀滢的清白,这羞辱与损伤都太大了,荀家说不定就不肯联姻,宁可叫荀滢不嫁,也会明里暗里报复魏王。
时子在晏庆殿,滢儿想着有皇后主持,总不会离格儿太严重。却没料到魏王早就与荀滟瑞阳她们算计好了,直接打昏了滢儿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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