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1/2段
今日先是隐隐期待着马车将她接来,然后没见到人来,内心失望,随即又被她与人斗玉的事惊到怒急攻心,赶来东大街,目睹她的意气风发和飞扬的神采,怒火瞬间被浇熄一大片,取而代之的是胸中悸动,是从未有过的渴望、
渴望啊……以往他只对玉石有过类似的心绪波动。
每每遇到石中藏珍的玉料,都令他极度渴望,渴望将玉璞完美雕琢成脑中构思出来的玉器,渴望到胸中骚乱、指尖发痒,而这般起伏不定的情怀却从不曾对任何人生出过。
如今,他却是对她。
不到两刻钟,马车回到西大街雍家别业。
一下马车,苏大爹按例把闺女儿抛诸脑后,蹦蹦跳跳跟着元叔和小管事去逛仓库,说是新运来一批玉料,恰好能挑选一块最硬最难处理的玉料让他试一试琢玉刀,顺道也让几位待在帝京的昙陵源玉匠和学徒们开开眼界,看那把琢玉刀能有多好用。
苏仰娴无奈,因为雍大爷完全是投她家阿爹所好,打蛇打七寸,他拿住她爹等同于拿住她,所以……欸,认命,只能乖乖跟他走。
随他进含蕴楼,楼外的莲池里绿叶润翠,有花含苞待放,从四面敞窗和月洞门荡进的徐徐凉风挟带一股不知名的清香。
苏仰娴一进楼里就想找事来做,却被雍绍白一句「过来坐下」给定住。
每次为他煮药薰洗,她都是坐矮凳上挨在他腿边,习惯性使然,想也未想便乖乖敛裙在他脚边那张雕花红木矮凳上落坐,没发现雍绍白因她这个举动挑高一道眉,表情有些忍俊不住似的。
坐在这矮凳上,苏仰娴自然想到他的指伤,眸光往他右手瞥去,不禁一愣。
「雍爷怎把指上的夹板拆了?」之前他的右手一直掩在袖中,她没留意,这时才发现。
他淡淡道:「马车接不到人,只好让双青替我上夹板,弄得太紧不舒服,自然就拆了。」
苏仰娴一时间听不出他话中底蕴,但马车接不到的人是谁,她是十分清楚的。
咬咬唇,她低头致歉。「对不住……」
「你对不住我什么?」雍绍白问得有些咄咄逼人。
苏仰娴头一仰,心跳怦怦作响,忽地意识到若是单纯谈话说事,两人一高一低挨得这么近坐着,实在……不太妙,这姿势是用来帮他薰洗指伤,真的不适合说话,因为当他俯首而她仰头之际,两张脸离得着实太近。
「豆豆 -小 说 提 供。」
但若在此时起身换座位,又显得太过突兀,好像她深受他影响似的……欸欸,好吧,尽管那是事实,可她还是勉强想矜持再假装淡定一下啊。
想着他所问的,她讷讷答道:「说好就是来偿债的,该还的要还的,该做的事就得做好,今早有事出门、没留意到是时候该返家了,结果错过马车接送让雍爷空等,实是对不住。」
「仅是如此吗?」雍绍白再次咄咄逼人。
苏仰娴又咬咬唇瓣,眸珠略荡,最后叹道:「雍爷要我认哪条错,直说便是。」
他长目微眯,淡敛的浓睫在眼下形成两道薄影,像又被激怒。
「你与人斗玉——」
「我明白的!」她蓦地抢话。「我明白雍爷不想我插手你跟宣南琮之间的事,更不要我多事去搅乱你江北昙陵源与南天宣氏之间的利害关系,当日在『清晏过突兀,好像她深受他影响似的……欸欸,好吧,尽管那是事实,可她还是勉强想矜持再假装淡定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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