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2/2段
夏晓扫视了一下,突然发现手边书柜底下,有个柜子是锁起来的。
大约真是一孕傻三年,夏晓这时候也没顾得上思索自己这般的行为不合时宜。摸到了那锁上,拽着那锁就猛地一下就扯开了。
里面放着一些卷轴,看样子是字画。
夏晓有些诧异,没弄明白字画不好好放在外头,周斯年锁进柜子里做什么。
蹙着眉尖儿随手打开了一个,入目是一个顾盼生辉的女子,桃面粉腮,容色惊人——是她自己。
夏晓瞥到那落款处,标注着作画时日:长荣元年二月初五。
她心口砰砰跳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其他画打开。
睡着的,贪吃偷零嘴儿的,赖在软榻上眯着眼笑的……全都是她。而底下标注着作画时日,从去年她离府,一直到前一个月。
其中有一张画,标注的时日是博艺过继给长房那一天。
夏晓眼圈儿突然有些红,原来那日他心烦,在桌案前画的也是她啊……
那月初十这日京城大雪。
屋里烧了地龙夏晓穿着薄薄的球衫,叉着腰在屋里转圈儿。
她一边转一边往桌案那边伏案写东西的周斯年身上张望。他正专心致志地做着手里的事儿,从用完早膳起就坐在那儿奋笔疾书似乎没有出去的打算。
夏晓歪了下头问绿蕊:「什么时辰了?」
绿蕊贴身跟着她看了眼天色:「巳时了。」
巳时了还不走?
夏晓捋了捋头发瞥了眼屋外,大雪已经停了,地面屋顶都铺上了一层沙粒般的雪。廊下下人缩着手脚,快速地穿行。
外面好像挺冷的,她又看了眼周斯年,换个方向继续溜圈儿。
周斯年这时候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头又重拿了个卷宗摊开。笔尖蘸了蘸朱砂在字的缝隙写上批注:「一直往这边张望你这是在打量什么呢?」一早上就时时打量他,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
夏晓转悠了一圈又转悠回去「没,就突然觉得你好看。」
周斯年握着朱砂笔的手一顿浓长的眼睫颤了颤又继续提笔写。虽然他心知夏晓这般只是顺口胡说,但他的眼角还是愉悦地勾了起来。
初十这天周斯年没去赴约倒是原定十五才到的夏父夏母抵京了。
侍剑将消息递进来之时两个新出生的在睡,夏晓正跟永宴和博艺玩儿。
小孩子长得特别快胖墩墩矮搓搓的像面团捏出来的小人。站在周斯年跟前都不到他爹的大腿高。两人已经能说好些话了机灵古怪的很。尤其是博艺聪慧太过。周伯庸有喜有忧,怕小孩子太聪慧了福薄。
两小人踩着地毯咚咚地跑,博艺带头,永宴傻兮兮地跟着他。
糯米团子似得撞到周斯年跟前,仰了小脖子就要爹抱。
周斯年清淡的神色瞬间如春花开,他放下笔,将两孩子一左一右抱在腿上。
俊美出尘的男人温柔地看着两个极其漂亮的孩童,不仅屋里丫鬟觉得心热,就是侍剑看了也忍不住感慨,他们爷终于落下凡尘了。
听说是夏家父母进京了,夏晓喜上眉梢。
周斯年看了眼她,直接断了她的念想:「身子还未养好,你别折腾。」然后拍了拍两孩子的脑袋,他笑说,「走吧,爹今日带你们去外祖家。」
说罢,就叫丫头们给两个孩子穿戴好,亲自抱着出了明熙院。
夏晓看着父子三人的背影撇了撇嘴,转身进去看小不点。
周斯年去了,便将写好的放妾书交到夏老汉手上。夏老汉有些懵,等听他说了打算之后,眼圈儿红了连连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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