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1/2段
看样子,是朝廷征收了这处地方,正勒令百姓搬迁。
杨萱不忍目睹这种场面,也让杨桂转过头去,谁知杨桂记性好,指着不远处嚷着道:「萧大哥带我来过这儿,有很多没有衣裳的小孩还有狗。」
臭水河往西就是小沟沿。
杨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经意看到个正抬木头的壮丁,便是一愣,急忙对薛壮道:「先靠边停停,我找个人。」
小心地提着裙角跳下车。
春桃紧跟着下来,问道:「怎么了?」
杨萱低声道:「我看到松枝了,抬木头那个,穿着蓝褂子,是不是他?」
这空当那人已经转过身,春桃只瞧见个背影,仔细打量一阵儿,不太确定,「看着像,不好说。」
「过去看看。」两人走到看守的军士面前,屈膝福一福,「官爷,我们来寻个人,恳请行个方便……大热的天,官爷吃盅酒解解乏。」
春桃飞快地递过一块碎银子。
军士拿起来掂了掂,上下打量杨萱跟春桃几眼,努努嘴,「快点,别耽搁活计。」
春桃应一声,赶紧朝松枝走去。
杨萱赔笑道:「官爷,这里是做什么?」
军士得了银子,又见杨萱穿戴干净,模样漂亮,双手一叉腰道:「前几天下雨,这里倒塌了不少房子,太子殿下开恩,给百姓寻了新住处,这块地修整出来另作他用。」
如果真是搬了新家,百姓应该高兴才对,何至于这般哭哭啼啼的。
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杨萱不想追根问底,续又问道:「这些壮丁是哪里来的,其中一人像是我家一远房亲戚,不知道能不能替他赎身?」
「赎身?」军士再度打量她几眼,「赎身至少得十几二十两银子,你有这个闲钱能买两个正小厮使唤了。而且这些都是狱中放出来的刁民,不给点颜色看看收不住性子。」
杨萱道:「麻烦官爷指条路子,我表姑天天想儿子,两眼都快哭瞎了,几家凑一凑,怎么也得凑出赎身银子来。」
军士道:「你家要是有门路,先去工部找章主事,再去顺天府牢狱给他去了名。不过你最好快点,这地方有个七八天就干完了,下回说不准到那个地方干。」
杨萱谢过他,正见春桃回来,与她一道仍然回到车上。
春桃道:「真是松枝,说是抄家那天妄图逃走被单独关押起来,没跟其他人在一处,现在正四处干苦役。我问过他,如果赎身,要去工部除名,还得到牢狱交上顶替劳役的罚银。松枝说不用姑娘操心,他最多干上五六年就能放出来。」
赎身的路子跟军士说得一样。
杨萱想替他赎身,一来松枝也是受到杨家牵连才来做这苦役,二来松枝知根知底,正好帮她打理铺子。
第二天一早,杨萱安顿好杨桂与薛大勇,就往东江米巷这边走。
她想先找找章主事,能办成最好,如果不行再请程峪帮忙。
刚走到六部门口,便看到里面走出一人,面色很白净,穿了件灰蓝色的长袍……
脸上自来带着三分笑意,正是萧砺的义父,范直。
杨萱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招呼,范直已经板起脸斥责道:「你是哪家的姑娘,堂堂官府衙门,怎能容闲杂人等到这里来放肆?」
扑头盖脸先是一顿训斥。
旁边看大门的守卫「噗通」先自跪下了。
杨萱也有些慌,开口辩解道:「公公,我是有事……」
不等说完,只听门内传来一把威严的嗓音,「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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