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1/2段
杨萱无语,「你在你家里禁足,我在我家里禁足,怎么能凑到一起?」
「我忘记这岔了,」辛媛恍然,扒拉着手指头算日子,「今儿初九,要抄到冬月初九才成。我十月二十三还得过生辰呢?」
「又不是整生日,不过也罢。」大舅母侧头看向辛氏,愁眉不展地说,「你瞧瞧,都十二岁的大姑娘了,还这么不着调。」叹口气,又板了脸对辛媛道:「以后能不能长点心,多动动脑子?就像刚才那人,且不说阿萱认不认得他,他明摆着跟咱们不是一路人,即便认识也是万无可能的。你编排出那些闲话,真要传出去,阿萱还怎么说亲?」
辛媛低声嘟哝着,「我就是说句顽话。」
「当着这么多人,哪里有顽话?」大舅母无可奈何地看着她,「我也是从你这么大过来的,你想什么我都知道。这种事在私底下,出了你的口,进了阿萱的耳,再无第三人听见,这叫做顽话。」
「知道了,再不会这样了。」辛媛急忙认错,又对杨萱赔礼,「阿萱,对不住。」
杨萱笑道:「你要真心实意赔礼,就替我绣条帕子,上次那几条根本戴不出去。这一个月的时候,总能绣出条见得了人的吧?」
辛媛没好气的答道:「行行行,你真能翻旧账。」
马车行到长安街尽头,大舅母先将辛氏等人送回槐花胡同,然后才回位于黄华坊石头胡同的自家宅子。
杨萱收拾好东西便要回屋抄书,辛氏唤住她问道:「你可知道我为何罚你?」
杨萱答道:「是因为媛表姐?」
「不是,」辛氏看着她,「是因为你行止不妥当,古话说空穴来风,你要是行为端正,阿媛会平白无故地说那些话?」
杨萱有些心虚,低下头不作声。
辛氏续道:「我知道你们没啥,可光天化日之下,酒楼门口人来人往的,遇到了点个头也就罢了……端着盘子在大街上吃包子,能有什么好出身,你非得凑到跟前去惹人闲话?」说罢,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缓了语气道:「行了,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你心里有数就行。」
杨萱告退出来,穿过西夹道往玉兰院走。
刚走进院子,一片枯叶迎面扑来,打个转儿落在地上。
杨萱俯身捡起,瞧见叶片上错综复杂牵连不断的脉络,长长叹口气。半晌,才将枯叶扔掉。
春桃低声道:「姑娘,其实太太说的有道理,萧大人……根本不是一路人。」
杨萱盯牢她,看了几眼,「你多虑了。」
进到屋里,吩咐春杏将女四书都找出来。
杨萱有个习惯,不管写字也好,做针线也好,身边容不得其它东西。比如写字,案面只能留有笔墨纸砚,其余零七八碎的概不许留。而做针线,手头也只能有绣花绷子、针线笸箩等物。
见春杏寻书,春桃连忙将长案清理出来,裁好的宣纸摆到左边案头,两支羊毫湖笔架在笔山上,砚台与墨锭放在当中间。
这空当,春杏已经寻了书过来。
女四书是《女诫》、《内训》、《女论语》和《女范捷录》,杨萱对《女诫》和《内训》看得熟,另外两本看得少,随意翻了翻,摊开《女范捷录》。
春桃与春杏识趣地离开,趁势掩了门。
春杏小声问道:「不是出门看太子班师献俘,好端端的怎么又受了罚?」
春桃不愿提及杨萱的秘密,便将过错推到辛媛身上,「是表姑娘做错事捱了罚,姑娘跟着受带累。」
春杏半点不怀疑,气道:「表姑娘行事真是一点章法也没有,」伸手指指东厢房,「那边也罚了?」
&e头也只能有绣花绷子、针线笸箩等物。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段进行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