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章[09.17]第2/2段
方重衣一路撒谎,底气不足,也觉察不到她话中的揶揄,又解释:「机关坏了,整艘船的运转也受影响,本世子自然要来看看。」
「哦。」苏棠不走心地应着,手上专注地编麻花辫儿,在两侧头发各编了一条。
越往前走暗道越是幽深,好在有通透的凉风瑟瑟吹来,让人知道并非是不见天日的死路。
方重衣心头却被大石压着,轻松不起来,这一路原本是有诸多出口的,但无一例外都被唐倦毁了,届时就算能找到逃出去的路,恐怕自己也会先一步毒发身亡。
唐倦显然就是想耗死他。
他不想死,更不想在苏棠的面前死,满心满意地想,她看到怕是会吓哭的。
又走了一段距离,方重衣驻足,抬头仰望暗道的盖顶。苏棠料想是找到出口了,忙捶他肩膀,让人把自己放下来。
她脚着了地,单脚一蹦一蹦跳到他跟前,问:「这里能出去?」
「从这里上去,应当是后舱。」他指了指八角灯景纹的木盖顶。
当初翊先生便告诫过,做机关最忌一个「绝」字,定要留一条退路,不但让对手意想不到,最好是连自己都意想不到。
置之死地而后生。
因为眼疾的缘故,这条船上的机括都是以手感区分的,譬如屏风架子上的嵌玉,栏杆的莲花顶等,唯有这一处与众不同,也做得隐蔽至极,因为是最后的退路。
天底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翊先生不知,唐倦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更是不可能留意。
苏棠时而看他,若有所思,时而又抬头看头顶的盖板。方重衣不言不语,见她转移了注意力,趁机用袖中刀片滑破指骨关节处,逼出些黑色的毒血来,脑袋清净了,眼前也顿时清明许多。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她支着脖子,目不转睛仰望盖顶,「有块木板颜色偏灰?是不是机关?」
方重衣闻言眸光微动,不动声色道:「应当便是了。」他抬头随意看了一眼,纵横交错的木板在他眼中糊成一片,宛如一摊稀粥,分不清个子丑寅卯。
靠自己是没可能找到的。
苏棠忿忿地叉腰:「这鬼地方黑黢黢的,若不是我火眼金睛,怕是今晚都要在这过夜。」
「不过找到了也无用,够不着。」方重衣语气凉凉,嗓音不像之前那么喑哑,恢复了平日那种高高在上的慵懒。
她没好气斜睨他一眼,又对着天花板唉声叹气,之前那间密室还是低矮逼仄的,后来进了暗道,地形便因船身结构的不同有了变化,到这里,地面和盖顶的距离已经接近两人高了。
苏棠忧心忡忡望着他,虽然方重衣个高腿长身段好,但也不能平地蹦起一丈高,如今怎么看也只有一个办法,她踩着他的肩膀去开机关……
「那世子的肩膀可借我踩一踩?毕竟也不可能让我来……」她越说声音越小,心道总不可能让自己来当这个垫子吧?再说以他的眼神,恐怕连机关在哪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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