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十九章第2/2段
苏雪遥只觉得身上又冷又热,她低吟着,恳求他「妾身体弱,受不住了。」
谢衡月将她的头按在自己怀中,低哑着嗓子道:「是我一时情动,便又莽撞了。以后王妃不要纵着我,要提醒我。休息吧。我不闹你了。」
苏雪遥躺在他怀里,这一下睡意全无,心中一时想着二娘和苏清婉,一时又想着越芙蓉。
想到前世谢衡月看她总是跟越芙蓉过不去,也曾,若她真个介意越芙蓉,他便将她遣出府去。
然而那时候她却像被踩了尾巴一般跳了起来,冷笑道:「我为什么要介意她?你以为谁都像那歌女,没有眼界,看到个长得好一点的白脸,就迈不开步子么?」
那时候的谢衡月定定地看着她,眼里既愤怒又绝望。并未像平常那样跟她斗嘴,而是抬起手来,又放下,竟不出话来,被她气得脸色发白。他拂袖而去,半月不曾回府。
想到此处,苏雪遥不由既伤心又后悔。
那明明是前世他们最接近和好的一次。她当时若肯跟他坦白心事,而不是对他恶语相向,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那时候她已经隐隐绰绰觉得谢衡月无论她做什么,都对她一力包容,恐怕是对她有情。
她不由悄悄搂紧了谢衡月,又一次告诉自己,一切都不同了。今生她要跟他白头偕老,好好过完这一生。
翌日清晨,苏雪遥并不敢贪睡,天蒙蒙亮便起身了。谢衡月要将她捞回被窝里多睡一会儿,都被她拒绝了。
临行时候田氏哭得跟泪人一样,抱着她不撒手。她两个哥哥倒是一副你赶紧走,走了就别回来的模样。谢衡月叮嘱他两个大舅哥,隔日便来王府点卯,他们只在心中叫苦,并不敢什么。
回府的马车里,苏雪遥被谢衡月拥在怀里,她心中默默想着父亲刚才跟她私下的话。
父亲向她坦诚,皇后命这三个字,确实让他心中忐忑不安,为此他教养苏雪遥,也不免有些畏首畏尾,比平常更放纵了些。原以为她那骄纵的性子满城皆知,总能挡住些冲着「皇后命」三个字来的人。
没想到那般利欲熏心的人,为了皇位早就红了眼,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哪怕是为了讨个彩头,也不轻易放过她。
苏雪遥默默地听着父亲的话,忍不住唇边露出一丝苦笑「父亲,您是当代大儒,子不语怪力乱神。您居然会为这无稽的谶语烦恼。」
苏皓不曾想他这个女儿出嫁之后,会有这般脱胎换骨的改变。
苏皓压下心中烦乱的猜测「遥儿,你母亲生你的时候,梦到星入怀,光华灿烂。以为是个男丁,没想到生出了女孩儿。当初给你算命的人,并不是为父请来的,却是突然穿墙过府出现在苏府。那人看着你丢下这几句话之后,便立时遁走。这桩事,实在太过诡异,为父也不能等闲视之啊。」
苏雪遥不曾想父亲会向她吐露这个前世她都不曾知晓的秘密。
然而她前世总是心心念念着她的皇后命,却在青灯古佛前过了四十年。
在她心中,皇后命三个字,不过是个笑话而已。只是如今父亲苦口婆心地劝告她,让她不可锋芒毕露,要记得韬光养晦。她自然知道这是父亲的一片关爱之情,便一一应下了。
苏皓见女儿什么都应允,却不知道她到底听进去了几分。他叹了口气「你二娘犯下这样的大错,自然罪无可赦,可是她到底是清婉的娘……」
苏雪遥抬起眼轻轻地「父亲,我不会要二娘的命。我那陪嫁田庄广大,正需要人手。二娘既犯了错,便到庄子上,晚间抄经,白日种田,这般赎罪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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