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20章[02.16]第1/2段
皇帝之所以给赵珣机会,故意在他府上设下埋伏,等陷害者上钩,不过是因为心性多疑,不相信摆在浅显处的线索,也不认为赵珣会傻到把这样一块能够表明身份的玉佩交给自己的死士罢了。
眼看霍留行一直没回来,而她歇了一天,身体稍有好转,沈令蓁干脆披衣下榻,去了前院等他。
刚穿过廊庑,却见京墨脚步匆匆,神色凝重地从府外回来。
沈令蓁当即叫住他:「看你这脸色,可是郎君那边出了什么岔子?」
京墨摇摇头:「少夫人放心,宫中一切顺利,只是郎君昨夜听了少夫人的话,让小人去查了查那位野利将军的事迹,小人刚刚发现了一些古怪。」
沈令蓁快步上前:「郎君还没回来,你先与我说说。」
因此事本就是她先提醒霍留行的,京墨也没有瞒她的必要,跟她到书房后回报道:「小人查到,这位野利将军身世成谜,是个没有来路的孤儿,从出生到少年时期的背景都是一片空白。」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此人在西羌有了名号?」
兴许是在霍留行身边待久了,沈令蓁越多参与到汴京这些尔虞我诈中,便越发敏锐,一句问话,一针见血。
京墨皱着眉答:「二十八年前,大齐建朝开始。」
霍留行在垂拱殿一坐便坐到了丑时。
可怜的老皇帝乍知逆子造下的罪孽,「伤心」得彻夜难眠,便拉了霍家这位「知心」的功臣唠嗑,从对赵瑞的惩戒手段,说到对赵瑞手下余党的清查办法,再聊倘若太子不堪支撑,往后储君之位该落谁家的惆怅。
整整两个半时辰,聊得霍留行脸上君子如玉,心里暴跳如雷,惦记着失去了他这双圣手的沈令蓁该怎样度过这漫漫长夜。
临近寅时,老皇帝十分体恤地说,哎,刚好,你看你赶着宫门上钥之前到,这会儿又恰巧等到了宫门下钥,都不必走后门了。
霍留行「感恩」地离开了垂拱殿,与侯在宫外的空青接上了头。
「还以为天亮前等不着郎君了。」空青呵欠连天地给他使了个眼色,是在问,皇帝没为难他吧?
霍留行笑了笑。
皇帝今夜当然不是找他来吐苦水解闷的。
坐了这么多年的皇位,哪怕老了,脑袋不如从前灵光了,那股精明劲却也早已深入骨髓。
这一日夜之内一波三折,即便起初被人牵了鼻子,到赵瑞引火上身,自投罗网的那一刻,老皇帝怎么也该回过神来了——若非背后无人操纵,这一幕接着一幕的戏码,未免上演得太过流畅。
赵瑞有罪是真,自然要严处,但那个一手造就赵瑞倒台一事,连他这皇帝的鼻子都敢牵的人,同样该给个教训。
在老皇帝看来,纵观此事首尾,这人只有两个人选,其一,便是给他出谋划策,建议他引蛇出洞的霍留行,其二,便是在遭人诬陷后,从容冷静,自证清白的赵珣。
从公理上讲,皇帝应当认为赵珣的嫌疑更大。
一则,那块玉佩理应不该出现在霍留行手上,而更像赵珣利用信物自导自演了一出被人泼脏水的戏码。
二则,此事比起对霍家,对赵珣的好处更直接也更大:扳倒了赵瑞,赵珣不仅少了个争储的对手,还可作为受害者博取父亲的怜惜——毕竟按正常发展,错怪了他帝怎么也该回过神来了——若非背后无人操纵,这一幕接着一幕的戏码,未免上演得太过流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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