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09章[11.18]第1/2段
季嬷嬷拿来早已备妥的衣物,解释道:「定边军那处不安生,主君连夜北上,人早已不在府中。」
定边军较庆州更靠近西羌,是大齐边关真正的军事重地。
霍留行的父亲时任定边军节度使,一年到头本也没多少日子待在庆阳家中。虽说在前朝堪称「土皇帝」的节度使一职在大齐一再被削弱,如今军政大权已被剥了个干净,地位全然不比从前,但苦活累活却一点没减,这样的奔波劳碌是时常有的事。
「那婆母总是在的。」沈令蓁说。
「夫人有早起练武的习惯,这会儿还在演武场呢,您去了也见不着人。」
那倒难怪霍留行不着急了。
沈令蓁心不在焉地想着边关不知是何等情形,又想着这位常年习武的婆母会是怎么个模样,待穿戴洗漱完毕,恰见霍留行打帘进来。
他穿了一身竹叶纹天青色直裾,玉冠束发,坐在轮椅上远远地笑着看婢女替她挽髻。
沈令蓁透过铜镜瞧见他,想到这是昨夜与自己同床而眠的人,一时有些不自在,但转而思及正事,又收敛了这点小家子念想,偏头问他:「郎君,边关可是起了战事?」
霍留行摇摇头:「是西羌南方盐、洪两州爆发了旱灾。」
沈令蓁神色凝重地点点头,看上去有些担心。
这别邦两州的旱情,为何危急大齐边境,霍留行其实还未将前因后果说尽,但见她如此神情,显然已在一瞬间全数领悟。
他意外道:「你有见解?不妨说说看。」
这语气,倒像沈家私塾里常常考问沈令蓁的老先生。
她回过神来,摇摇头示意没什么,答话也像个乖巧的学生:「我一介深闺女流,不敢妄议政事。」
霍留行也就没有勉强:「那就不操心这些了。」
他在旁耐心地等,沈令蓁吩咐婢女手脚麻利些,待发髻挽好,便与他一道出了院子,去给练武归来的霍夫人奉茶。
沈令蓁昨夜举着纨扇被迎进来,没能瞧清府邸的模样,现下在敞亮的天光里终于看了个分明。
三进的院子,长廊广庑,空阔有余。只是与卧房一样陈设极少,相比汴京家宅奢丽的装点,这里少了花哨,至多可见色泽单一的木雕饰,秀致却也清冷。
屋檐下,仆役在后头推着霍留行,她则跟在旁侧一路细看。
留意到她的目光,霍留行笑着说:「不比沈府富丽堂皇,但这里地广人稀,宅院之大,也是寻常汴京人家不可比拟。一会儿闲下来,我带你瞧瞧家里的演武场。」
沈令蓁笑起来:「好啊,我还从没去过这样的地方。」
霍留行偏头瞧了瞧她。
毕竟是前不久才及笄的小姑娘,着实嫁得早了些,此刻面上孩子气的欢喜,与一身直领对襟褙子配高髻的妇人扮相真是十二分的不相称。
「郎君这样看我,可是我哪里穿戴错了?」
「瞧着似乎是错了,活像半大孩子偷穿了娘亲的p; 屋檐下,仆役在后头推着霍留行,她则跟在旁侧一路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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