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生死相交第2/3段
夜渐渐深了,万籁俱静。古悦己却毫无睡意,他的心如被猫抓,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躺得久了,床上就好似生出许多钢针,让他无法安卧。他索性翻身坐起来,烦躁地道:“我睡不着!”谷寻崖闭着眼,语气含糊地道:“那就你找点事做。”他似是疲极渴睡。找事做?这深更半夜的,能找什么事做?古悦己暗自嘀咕,忽而看见他身上的血渍,道:“那我给你擦药吧。”谷寻崖只是低应了一声,象是睡着了。
古悦己取出金创药,坐到他床边,抬手解开他的衣带。谷寻崖呼吸绵长,毫无反应。古悦己替他擦拭伤口,碰疼了他也只是皱皱眉头,并未醒来。看来他真是太累了。古悦己为他上完药,整理好衣衫,又为他盖好被子,痴痴地看着他的脸。虽然他不肯承认他是三弟,可是他长得象极了爹,这是他无法否认的。
洛阳城外,关帝庙,早因年久失修变得破败不堪。四周长满半人多高的野草,三间大殿塌了一半,剩下的也少门无窗。墙上裂了一条缝隙,房顶已塌下一个大坑,瓦片间生满了草,摇摇欲坠。
谷寻崖和古悦己拨开乱草走过去,殿前的几层石阶也是残缺不全。他们三两步跳上去。殿门已腐朽破碎,斜斜靠在墙上。古悦己轻轻一推,它就稀哩哗啦碎成一堆,同时扬起一阵烟尘。他连忙跳开一旁,掩住口鼻。待烟雾稍散,他才探头看向殿里。只见里面一片狼籍。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土,间杂着一丛丛枯草,还有一些朽掉的梁椽,歪七扭八的散落在地上。神案倒塌,关公像已是面目全非,而周仓更是缺腿少脚地倒在神台前面。四处是蛛丝灰尘,把个昏暗的殿堂衬得更灰暗。这里已是久无人迹了。
古悦己打量殿内的当口,谷寻崖已从大殿的东西各绕了一圈。他身形轻巧,好象生怕碰落一粒灰尘,一边转一边仔仔细细地打量,连砖缝都不放过。然后,他又轻轻跃进大殿,在墙角的废墟里查看。而古总己已把整个大殿转了一遍,仍没有发现半点人迹。看来,劫持大哥的人还未到。正如谷寻崖所言,这只是一座空庙。他一回头,就看见谷寻崖在墙角旯旮里打转,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在干什么?你是在找人还是在找耗子?”谷寻崖瞟了他一眼,道:“既不找人,也不找耗子,我在找把握。”古悦己不解地道:“找把握?”“是啊。”谷寻崖纵身跃进下一堆积土,拍拍手道:“你不是问我有几分把握救你大哥吗?我现在就多找几分把握好救人。”“把握也能找?”古悦己不信地嗤笑。
“事已至此,什么办法都该试一试。”谷寻崖说着又绕到另一边去了。古悦己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些将信将疑,一低头却发现他走过的地方居然毫无痕迹,大吃一惊。要将轻功练到踏雪无痕需要极高的内力,莫非谷寻崖的功力真的是高不可测吗?反观自己,杂乱的脚印已将大殿的空寂踩得七零八落,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对手,自己来过!想到此,恍然大悟的古悦己忙用脚抹着脚印。谁知越抹越是明显。“你在做什么?”谷寻崖好笑望着他,道:“欲盖弥张!”“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来过!”古悦己道,低着头继续抹着脚印。
“别白费力气了。”谷寻崖不以为然地道:“你大哥在他们手上,如果你不来,他们才会觉得奇怪。”“那他们知道你跟我在一起,若是只有我的脚印,没有你的,他们不是也怀疑?”古悦己难得的聪明一回。谷寻崖轻笑道:“他们虽知道我们在一起,但未必知道我们之间是敌是友,何况,我在外面留下痕迹了。”“你在外面留了,为何不在里面留下?”古悦己更加不解了。“这叫故作迷阵。”谷寻崖深沉地笑道:“现在不能告诉你,说破了就无趣了。”
古悦己虽不知他有何打算,但见他的笑心里就发毛,忙问:“你不会拿我大哥的命来做儿戏吧?”“你觉得呢?”谷寻崖反问,拍拍手上的尘土,转身走出去。古悦己被他的故弄玄虚搞迷糊了,急忙追上去问:“你倒底在墙上。古悦己轻轻一推,它就稀哩哗啦碎成一堆,同时扬起一阵烟尘。他连忙跳开一旁,掩住口鼻。待烟雾稍散,他才探头看向殿里。只见里面一片狼籍。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土,间杂着一丛丛枯草,还有一些朽掉的梁椽,歪七扭八的散落在地上。神案倒塌,关公像已是面目全非,而周仓更是缺腿少脚地倒在神台前面。四处是蛛丝灰尘,把个昏暗的殿堂衬得更灰暗。这里已是久无人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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