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05.09]第1/2段
她宁愿永远睁着眼,也不要那样的长眠。
多好看的少年啊,他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亦不该在花一般的年龄凋谢。
所以,沈余之,你还是好好地活着吧。
只要活着就好,活着才有希望。
烦人长揖一礼,说道:「叨扰三姑娘了,主子这两日一直在为西城兵马司的事操劳,再加上从未饮过酒,这才醉得厉害了。」
说起这个,简淡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摆摆手,「算了,怪我没劝住他,好在无大碍。行了,你留在这儿看着你家主子,轰轰蚊子什么的,我先走了。」
沈余之醒来时已经三更了。
睁开眼,是一架青色帷幔,身上盖着一条碎花细布做的薄被。
窗户半开,青色碎花窗帘在夏夜的熏风中微微飘动着。
这不是他的房间。
也就是说,他正躺在小笨蛋的架子床里,睡着小笨蛋惯常睡的苇席,枕在她惯常枕的大枕上。
沈余之深深地吸了口气,细细辨认着床帏里流动着的少女的幽香。
良久……
他忽然开口,「烦人,简三姑娘呢?」
烦人跳了起来,答道,「三姑娘在书房,灯还亮着,白瓷刚刚到厨房提了热水回来,应该还没睡下。」
简淡心烦,洗漱后,在书房的小床上躺过一回,烙了无数张饼后,又起来了。
她有些头疼。
亲事还八字没一撇呢,沈余之就步步紧逼了,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呢--她不是没抗议过,而是抗议无效。
睡不着,思考的问题又没有答案。
简淡只好穿上衣裳,继续干活,争取让自己再累一些。
累了自然就困了,困了自然就睡了,睡了自然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没有瓷泥,不能拉坯,她取出利坯刀利坯。
利坯是制瓷的一道重要工序,瓷坯经此一遭才会变得完美。
轮车吱嘎吱嘎的转动着……
泥胎在轮车和利坯刀的互相作用下变得越来越薄,越来越光滑。
修掉的泥被甩出去,均匀地落在轮车周围,就像树的年轮。
她当学徒时,在这道工序上用的功夫不多,技艺也比不上沈余之请来的老匠人。
但她从来都不缺耐心和细心,反复测量,反复削刮,最后的成品大多差强人意。
瓷坯修好了。
简淡放开轮车的蹬脚,正要起身,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一重两轻。
蓝釉红釉早在耳房睡了。
白瓷正在她身边做衣裳—出去,均匀地落在轮车周围,就像树的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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