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1/2段
作为一方大吏,窦准有资格直接向皇帝上递秘折,这折子也没经过内阁,便摆在了嘉成帝的御案上。
嘉成帝到底不是那种能甩手什么都不管的性子,所以薛庭儴离京不久,他便病愈了。但司礼监依旧没有撤掉,甚至在这两年之间壮大了不少。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司礼监掌着批红之权,就注定少不了有人附庸而上。而借着以郑安成为首的司礼监一众太监,嘉成帝也没少给内阁那边添堵。
这些太监们无疑是嘉成帝手里一把利刃,想打谁打谁,想干什么干什么。皇帝保存了名声,大臣们除了骂骂阉党误国,谁也不敢说皇帝半个错字。
嘉成帝其实也是才想明白这事,太祖总觉得前朝是被阉党坏掉了根基,自打登上这龙座,就撤掉了二十四衙门,将宫里的太监统一交给内侍监和内务府统管,自此这些太监们便淡出了权利中心,沦为了服侍人的奴才。
可嘉成帝登基以来,屡屡受那些文官们的气,他觉得太祖做错了,没了这群太监,皇帝才真正是孤家寡人。
太监再是搅风搅雨,永远是皇帝的奴才,除了贪些银子,他们不敢背叛皇帝。可这些文官就不一样了,他们看似恭敬,讲究天地君亲师,实则恨不得把他这君父给生吞活剥了。
嘉成帝从前朝回来,郑安成便凑了上来。
「有事?」
「陛下,浙江按察使窦准递了秘折。」
「说什么了?」
郑安成顿了下,低着头道:「是和诸炳桐有关,也和那定海县知县薛庭儴有关。」
听到薛庭儴的名字,嘉成帝当即面色一震,改变主意道:「把折子拿来我看看。」
折子很快就拿来了,嘉成帝一字一句看完。
看完后,他重新又看了一遍,哈哈地笑了起来。
郑安成当即跪了下来:「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了。」
「好,好!这薛庭儴不错,这窦准也识趣!」
郑安成讨好地去了一边:「方才奴婢就想说,可想这惊喜还是陛下自己看的好,真没想到这薛状元,竟能在那地方干出这般大事。」
嘉成帝面上带笑,摸了摸龙案上的折子:「就是不知这薛庭儴是怎么把窦准拉下水的?」
「薛状元雄才大略,奴才早就看出其非池中之物,瞧瞧也不过两年多的时间,竟只身一人把浙江的局势都给搅混了,还把窦准也拉了下水。如此这么一来,陛下一直放在心上的事,自然就迎刃而解。」
闻言,嘉成帝自是又想起之前因为闽浙总督闹出的那场事,心里阵阵恼怒上涌。可想起接下来那些阁老们会是何等脸色,他又愉悦地眯了眯眼。
「薛庭儴没递东西上来?」
郑安成弯了弯腰道:「自是递了,随着这封秘折,还有一个箱子。」
「里面装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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