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2段
沐元瑜心念一动——滇宁王从一开始就说了不见客,他又提起来,还把各卫指挥使都拉出来说,是非要见到她父王不可?
两家关系若好,他做子侄的真切关心叔父还过得去,偏偏又不好,这样还坚持,未免有些没有道理。
她起身道:「这样罢,大堂兄既如此说,我代大堂兄去问一问父王,看他可能勉力支撑,见一见大堂兄,好叫亲戚们放心。」
沐元德忙道:「那有劳堂弟了。」
沐元瑜点一点头,出门往滇宁王养病的院落去。
滇宁王一听就不大耐烦:「又没个正事,非要见我做什么?你就跟他说,我病重难支,谁也不见。」
沐元瑜应了:「好。」
滇宁王倒又有点犹豫,把她叫回来,问道:「你看他形容如何?」
「看不出什么,他也没说什么切实的话,只是慰问父王病情而已。」
滇宁王就冷哼:「这当口,无事献殷勤来了,我好稀罕他,只怕巴不得我死呢!」
沐元瑜略有无奈:「父王正是养病时候,又是大年下,何必将死活挂在嘴边,多不吉利。」
这个父王没了儿子没了指望,同时也没了那股老谋深算的世故了,把一摊子事交给她后,整个人更有点自暴自弃地放飞起来,想说什么说什么,她还不大习惯这个版本的滇宁王。
滇宁王道:「吉不吉利,我都这样了,不知趁了多少人的意,说不说又有什么要紧。」
「凡觉得趁意的,总是父王的敌人,父王难道愿意仇者快,亲者痛不成?」
滇宁王听到这个话,方不响了,默了一会,脸色缓和着道:「我还是不见他。他这么非要见我,不知打什么主意,且不叫他得逞,等一阵,看能不能等出些什么来。」
沐元瑜正也是这个意思,不过她才回来,还没熟悉好现有的局势,所以要问一问滇宁王好确定一下。便道:「是,我出去回绝他,只说父王心情不好,不愿见客。」
她说着出去了,滇宁王望着她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好半晌后,幽幽地独自叹了口气。
他从前遗憾这不是个儿子,然而如今却又禁不住想,这幸亏不是个儿子。
女儿家,总是心软些,跟他闹起来能闹得那个模样,到他自吞苦果了,她又还是乖顺下来阵,看能不能等出些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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